“不是姐姐該慶幸,是我們該慶幸。”趙長歡用力地點著頭回道。
都慶幸。許紅妝擦了擦頭,又看了眼外麵天色,淺歎一氣道:“時辰不早了,我怕是要回府了。”
不然被許宣正發現她不在那處待著了,大概又要找她麻煩吧?
而且葉榕青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還是早些回去地好。
“我送姐姐?”趙長歡跟著她下了竹榻道。
“不用。”許紅妝把帕子隨意放在一處,看著一直跟在身後的趙長歡提醒道:“你也快些回去,待我得了空必會去尋你的。”
這話讓趙長歡寬了些心,也沒想著要繼續跟著了,隻認真地點頭,“姐姐要說話算話。”
許紅妝沒有回應隻輕輕地點著頭,拿了自己換下的衣服從正門出去,然後走到一拐角走向了後門,一路隱著身形到達太師府後門倒是也沒遇著什麼難題。
入了後門,按照原路返回,一路還算順利地回了關著自己的院子,然後看到了不知是剛來還是等了好一會兒的許宣正。
滿麵的黑色沉如鍋底,身上氣勢駭人,如冰如霜。
蓮香跪在一旁身子都發抖了,見到她時連喚都不敢喚。
“父親大人怎的有閒情來此陋室見我。”許紅妝一如既往地大膽且毫無懼色,麵對著這個作為自己生父的人似乎是早已忘了何為尊敬孝道,倒是與常人說話時沒有差彆。
“誰允你出府的。”許宣正似乎是在努力忍著自己心裡要噴湧而出的怒火,一雙黑的如是墨水一般的眸子沒有半分溫情地盯著她。
許紅妝把手中提著地臟衣服扔到一旁,平和地迎向那一雙見過戰場殺伐的眼,“被父親關在此處幾日時間,實在是身上疼癢難耐,一身臭味幾乎都要與籠中之豬無差,可我又不是豬,自然是喜歡乾淨清爽的。”
許宣正胸口突的一個大大起伏,雙眸微閉,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你竟是還不知錯。”
蓮香被那隱忍地怒火沾的懼怕不已,伸手去拽了拽許紅妝的裙角,“小姐莫說了,和老爺認錯吧。”
“錯?”許紅妝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輕哧一聲,雙手悠悠抱起胸口,問道:“父親今日來此尋我,怕也不是為了問罪吧?我若是認了這錯,可不會做事。”
若是要問罪大概在她回來的那一瞬就讓她不好過了,但他一直在忍著隻有可能是葉榕青不大好了,又很需要她那傳揚出去的醫術救治。
縱使許宣正再不願相信,救了靜王妃的人,始終是她。
“將你母親治好,此前之事,我可既往不咎。”許宣正唇角處顫著,隱隱地仿佛能夠看出那藏著地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