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糖輕轉鳳目,“你說的是,太師夫人孩子沒了那事?”
知曉?許紅妝心底沉了一沉,“是我父親說出去的?”
何安糖眉頭輕擰,“太師怎會說出這事?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那就是葉榕青找人散出去的,許紅妝疲憊的挪著位置坐在小桌旁,雙手搭在桌上做枕靠著,“哎,我腦子裡還能想些什麼,不過都是些繁雜的事情罷了,想來京中那些姑娘小兒定是很不喜歡我。”
她的汙名實在是太多了,多的她都不想要去辯解一二。
心頭忽的一窒,何安糖隻覺有股不適合她的憂愁之氣從她那處而來,沾染著他帶起記憶裡那些遙遠的事跡,那雙如是青珠一般的眼睛倏的凝聚出一道水珠,一股更為濃重的哀愁從眼中奪眶而出。
須臾,他垂下眸子,看向那趴在桌上的人,
她側著臉,白皙的麵龐沾了了些塵埃,長而卷的睫毛矗立在那眼上,挺翹的鼻梁在這樣的側麵板處顯得比旁人更加好看,
稍有些紅潤的唇瓣很是不滿地撅起,帶了些委屈。
“沒有人生來就是讓所有人喜歡。”何安糖伸出手去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淡聲安慰,“也沒必要讓所有人喜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不必要迎合,做好你自己就夠了,至少……”
“我喜歡你。”
後麵四個字幾乎沒有停頓,雖然和前麵幾字的語氣一般,但還是叫人表情一僵,下一秒又繼續,許紅妝換了個角度往坐在對麵的人看去,睜著雙好奇地眼睛看向他,“是你向陛下求的親嗎?”當做自己什麼都沒聽到般的坦然。
何安糖沒有猶豫地點頭,“是。”
許紅妝眉頭微蹙,問:“因為喜歡?”
何安糖笑著出聲,“除了喜歡或許是因為我的年紀到了?”
“嗯?”這個回答出乎意料,許紅妝都沒了休息的心思,直起身子認真地打量了一眼何安糖的模樣。
他看起來二十歲到頭了,臉上多的是膠原蛋白,長得是凡人不及的俊俏,這樣的人該是配上楚仙兒那般的人物才是。
“你瞧著也不過是十八九,哪裡就是年紀到了?”許紅妝感慨完之後問了聲。
“十八九?”何安糖摸了摸自己的臉,目裡驚訝不似作假,“我竟是長得如此年輕?”
“不然你多大了。”這話一出口許紅妝才突然想起自己真的從來沒有問過何安糖的年紀,好像在這裡認識的人都是靠著自己的感覺來相處的,現在既然要定親了那關於年紀之事自然是要好好問問。
“咳咳。”何安糖似乎並不喜歡討論年紀之事,乾咳一聲道:“無論我此時多大年紀,娶了你,便會對你這一生負責到底,無論日後如何,我都會一直護你周全。”
他說的這話不是玩笑之言更不是隨口胡言,那語句音調皆是認真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