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說笑。”少年忽的收回手,筆直走到香爐那處,把紅皮香拔起,再把那火熄滅,他虛歎一氣,重新走回到許紅妝身前坐下,“我與姑娘並無仇怨,剛剛所說也不過是隨口胡言罷了,我可沒什麼膽子殺什麼人。”
縱使他現在臉上扯了笑,帶著很是溫和的模樣這個人仍是個不定數,許紅妝更不會相信這句狡辯之言,他之前所說的那些,毫無虛假的是從他口中而出,所以他現在這話隻是想著讓自己看彆人更加的平常人一些而已。
可是,那種事情與她而言並不如何,許紅妝道:“那我若是有膽子殺人,小公子可是會怕?”
既然抓不準對方的心思那就隻能出手試探,若是對方真是個沒膽子的人她大可原路返回,若是個有膽子的話那便就拚死一搏再說。
“你有膽子殺人?”少年話音忽然清潤,如是一陣風的穿過耳內就消失了蹤影。
許紅妝根本沒反應過來身子就被麵前的少年推倒在地,同時脖子旁邊插進了一把鋒利至極的匕首,少年半蹲在她的旁邊,微笑的看著她,“你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這個人,果然是個有膽子的,或者說不僅是有膽子,行事規則都是出乎意料根本讓人無暇反應。
少年道:“我聽聞,你是個京中來的姑娘,不知家中父親是誰。”
許宣正……莫不是又是許宣正的仇家找來了?
許紅妝飛快地看了兩眼棺槨,尋思著要怎麼回答才好。
“放心,我對京中之人沒什麼特彆的興趣,隻是有些單純的好奇而已。”少年握著匕首用力一拔退回去,臉上帶著成年人的笑,“他留下你給我,自然不是讓我殺了你,我們便就好好聊聊如何?”
這個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剛剛出去的那個黑衣人。
許紅妝擰眉,想著那黑衣人言道:“那人喜歡用毒,或者說是蠱。”
“原來,你見過他。”少年咧著嘴角坐回階梯上靠著棺槨,“他的道非正道,卻是我所喜歡之道。”
原來真的是那個人。
君長離被射穿肩頭的那個晚上便就是有他在場,之前看到那黑袍熟悉也不過是懷疑一下,現下是完全可以確認下來了。
隻是,為什麼找的又是她?
蠱身?難道……那些失蹤的姑娘被他用作了蠱身?!這麼驚世駭俗!
眼眸驀然睜大,許紅妝心內震驚難消,看向少年近乎於喝出聲音來,“他怎麼敢用姑娘的身子煉蠱!”
“哧。”少年不屑笑了一聲,“你這是在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