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妝從窗口看出去,默了一會兒道:“此處臨江,又有落春亭,岸邊長有大樹,你該是喜歡。”
“喜歡。”牟常悅回應一句,一邊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
感受馬車的一動蕩,許紅妝微一挑眉,看著望進來的蓮香搖頭一笑,“隨著她吧。”
對這東西新鮮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沒有與雪好好玩耍過的,所以由著她吧,待玩的無趣了自然就不會有這樣的興致了。
許紅妝在牟常悅的身前便就像是個純正的大人一般,披著厚重的鬥篷,雙手藏在鬥篷裡,滿麵帶著的都是極其欣慰的笑容。
在她前處,牟常悅像是個孩子一般對什麼都新奇,又是玩雪又是踹樹,還要到湖邊去看看那湖水是否結冰了。
周圍倒也不是沒人,來來往往的都是和善的人群,看到這景象時候都是帶了些笑意,目裡光芒就如是看著一個孩童一般。
有些孩子見此也要撒了潑兒似的玩耍。
他們的父母奈何不得也就一邊擔心著一邊由著他們去玩。
許紅妝站在一旁,看了眼身邊的大樹,又抬頭看了眼這樹上積著的白雪。
枝丫眾生,白雪覆蓋的約有一指多厚,這雪若是落下來了,必是能埋了她的腦袋大半。
這時徒然見得這樹乾猛地一搖晃,緊隨著她親眼見到那些本就不牢靠的白雪落了下來,一堆堆的像是泥沙石一般毫無規矩。
“哈哈哈。”冰冷的白雪砸到腦袋上並不會痛,隻是久了有些涼爽,耳邊卻聽到了久違的笑聲。
“小姐你沒事吧。”蓮香著急的幫著她去掃雪。
許紅妝伸手阻了蓮香的繼續,一邊直起腰身,雙目微眯地去看那個踹了這樹乾的人。
一身淺藍色的鬥篷帶著白色的繁重軟毛,將她那一張白淨小臉映襯的越發小巧,她的嘴角扯著笑,眼裡也布著笑,“妝兒如今可是越發不行了,竟是讓我得了逞。”
“你是厲害了,這腳勁兒一般人怕是受不得。”許紅妝輕輕掃了掃發髻上沾著的白雪看向站在前處的楚顏兒,心裡微微有些驚喜。
這個姑娘她還以為會生她的氣很久很久,本想著等到了進宮時候再找她談一次的,沒想到這人倒是如此的等不及的要上了前來,還是這般的場麵,實在是讓人歡喜。
“你能受就成。”楚顏兒笑著說道,微微側著的腦袋裡是似曾相識的可愛模樣。
隻是未有多久,楚顏兒的笑容收了,眸子裡染上古怪的水光,未有一息時間,楚顏兒突地吸了鼻子朝她本來,速度而準確地環住她的腰身,倒像是要哭了似的。
“妝兒,是我錯了……”她這樣誠誠懇看地認錯道。
不過許紅妝從未覺得那事會是她的過錯,所以一時有些愣怔,等著牟常悅好奇地走過來才解釋道:“這是我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