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上了年歲的婆子在這話後立時走了上來。
一人一個胳膊,一人一腿的抓的牢實又帶著寸勁顯然此前都是抓的慣了,許紅妝憑著自己竟是一時不能掙脫分毫!
想她也算是學了幾日武功,對付這麼些婆子丫頭應該是信手拈來才是,如今居然有種被束縛而無法動彈的錯覺,簡直可惡!
許紅妝想要罵出幾句,卻在這時嘴上被塞了一顆糖,一條綢緞的帕子緊接著綁了上來。
她正掙紮著想要罵人時那邊的楚皇後已經站了起來,端望著婆子丫頭們說:“許小姐是大家的小姐,你們對她可務必不能粗魯了,若是傷著碰著了本宮可不知道要如何向太師交代,隻要將本宮的存疑之事解的清楚,那一切便就夠了。”
她停了停,問一邊的婆子,“不知要多長時間?”
婆子麵目嚴肅的看了眼許紅妝,望向楚皇後時帶著討好的笑,“一般這等事用不了多長,若是小姐聽話,一炷香的時間也能驗的出來了,若是小姐不聽話,那時間長些也是無可奈何。”
“如此。”楚皇後明白地微微點頭,又看向許紅妝,緊接著囑咐,“你們帶她下去時記得下手要輕,許小姐身子嬌貴,這皮膚白嫩的可萬萬不能落了什麼紅腫淤青,不然惱了,本宮可不能負責你們的安生周全。”
這話剛剛一出,許紅妝雙目立時一瞪,那抓著她的八隻手,居然開始用了力,比鐵鉗子還要來的堅硬的手用上的力道可不小!
這般冷的天氣裡,她的額頭已經沁出薄薄的一層汗珠,而抓著她的那些婆子麵無表情的像是個死人似的,在楚皇後的一聲帶下去後直接就將她就地抬起,不知要往何處運去。
雖說她很確定自己從未與楚皇後有過什麼不對付,但楚皇後此時的這般模樣若說不是厭惡她的話隻能也實難叫人相信。
隻是不知道這幾個字婆子是不是她所能對付得了的!
驗身?簡直可笑!
帶著她的婆子步伐一致又穩又有力道,噔噔的幾步穿過了一道庭院似的地,沒有蒙上的雙目看到了白蒙蒙一般的天空,以及那屋簷翹腳之處所掛著的一個風鈴,鈴聲清脆,叮鈴叮鈴。
眼前白蒙很快就變成了暗紅色,再之後有了一層更深的暗色,耳邊似乎聽到了關門的聲音以及些微水聲和水碰著火的呲呲聲。
心底震撼未達,背後驀然撞了一實物,憑感覺而言,是木頭。
雙手雙腳在這期間根本掙脫不得,此時更是被壓著用粗製的繩子綁上,粗糙的麻繩裡似乎還浸染了東西,一扯一動間竟是疼痛難忍。
有一婆子走到身側,看著她嘖嘖兩聲,“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能這麼不自愛呢?”
此處像是一個暗房,沒有一處的明亮是外麵而來,連著裝好的窗戶外都糊了一層黑色的緞布,空氣裡的味道更是不大尋常,冒著藥味,帶著刺激。
這暗房外,卻是紅牆黃簷,琉璃翠瓦。
白雪蓋在這這屋簷之上就像是糊了一層白紙一般。
皇宮園子裡的梅花長出了花骨朵,再要不了幾日就能結出紅色的梅花,此時枝上積雪,倒是彆有一番風味。
有人坐在這梅花園裡的石凳之上,淡垂著眸子,望著石桌的一小顆白雪揉成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