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妝似是累極的趴在何安糖的肩頭,半合著的眼眸裡也隻剩餘一片簡介而清晰的白色,她無話可說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能說的已經全都說了。
而那些話,確實是她心裡的拒絕之詞。
雖然她一直覺得嫁人這種事情很無所謂,可她突然覺得,嫁人這種事還是很需要好好思量的,至少,嫁的這個人自己是要滿意的。
她在暗房裡衝破一切的努力為了什麼她也不清楚,可當那扇門被人踹開時,她想的人是君長離。
她想要見的人也是君長離。
說來可笑,她以為自己最是厭惡那人,到頭來卻是最想見到他。
“我曾聽過你與戰王殿下之事。”
被送上馬車時,再次聽到了何安糖似是平淡的聲音。
許紅妝揉了揉昏昏欲睡的腦殼,看向穩坐馬車裡的何安糖等著他的繼續,也想著要聽聽看他能說出一些什麼話來。
他長得清雋,坐著不動的時候似是一塊翠玉沒有侵略性也不會讓人拒絕觸碰。
“我從不介懷。”何安糖卻是沒有說出她不懂得話,而是直白白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介懷?”許紅妝疑惑,緊接著道:“大人能說出這些話,確實像是做好準備了。”
不等何安糖再說些彆的什麼,許紅妝輕輕揉著太陽穴,半眯著眼靠在身後,嗓音帶了些虛,“我有些累了,先眯一會兒,勞煩大人在送我到府上時可以喚我一喚。”
“尋常人家的姑娘若是在聽到自己的名聲被毀之時定是慌裡慌張的要到處去澄清,你倒是奇怪,不僅不澄清,反倒還像是樂在其中。”何安糖看著她,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知曉你從前也不是個淡定的性子,但此次事情著實嚴重,陛下也曾問過我諸多次可是還要娶你。”
“我的答案一如既往。”何安糖沉下音色,半斂著眉眼,像是在認真說著,“娶你,我一直都想娶你。”
“或許無關情愛,隻是該死的占有欲在作祟。”
占有欲?許紅妝抬起一些眼睛,等著他的繼續。
何安糖滿意她的態度,如春風般輕笑著,“我與戰王殿下其實並不熟悉,但我與他卻是有著刻骨深仇,所以,他喜歡的,我要奪過來。”
他的話平平淡淡如是外頭白雪消融,可在這裡麵似乎聽不到什麼令人驚懼的東西。
許紅妝皺著眉,像是在思索其中的真實性。
“我武功不濟,隻能從這方麵小勝他。”何安糖繼續微笑,眼眸半掃地落在她的身上,“但你著實也是不差,若是成了親,怕是我也能真的喜歡上你,所以你不需要擔心此事,便就是不喜歡我也不會強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