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妝取出帕子,裝著樣子的抹了抹眼角,“自然,是讓我歡喜的話,大人剛剛說不喜歡我,讓我有些傷心,所以此時我想聽到一些好聽的。”
腕間的鞭子在這時候抽了出來,許紅妝瞥向那方的人,“不如現在好好說說!”
話剛落,鞭已出。
他的反應很快,幾乎在許紅妝欺身而上的時候就已作出反應,目裡寒冷更甚,像是冰霜從那眼中已經悄然爬出,“本官倒是小瞧你了。”
“此時知曉也不晚。”許紅妝眉眼一斂,寒氣儘放。
伸出手指在那對方臉麵處用力一劃,指尖明顯的感覺到一種怪異的觸感,緊接著她被這個人用力地推向一處,剛想爬起身前人突然壓下,右手撐著她身後的車身,左手上捏著一把小刀得抵在她的脖子上,“本官未料,你是個聰明的。”
他麵上的皮落了一層,栩栩如生的模樣險些要讓人以為是他臉上的皮落了,可是這樣的皮後還有一層就在他的臉上裝著。
那樣的一張臉就算隻看到一寸也能清楚的是誰所有。
許紅妝忍著脖子處那幾乎透進骨頭裡的寒涼冷嗤一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莫大人。”
莫鏡川未否認,手上微微用力,飽含冷意的雙眸緊緊盯著這個近在咫尺讓他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姑娘,“你以為,還能是誰?除了本官,誰會管你的死活?”
“死活?”許紅妝輕笑,模樣隨然,好像脖上的一小條紅色的細線並不疼痛,“大人應該隻想著看我死吧,活字與大人大抵是沒有關係的。”
她根本就不認識莫鏡川這個人,何談所謂的了解,唯一能知道的,大概就是這是個比君長離還不好接觸。
“本官慣是個喜歡死的不差,但許姑娘卻是要好好地活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白皙光滑,好似與外麵堆積的雪差不了些許,白裡透出的紅色讓他有些微口渴。
他不住靠近,視線緊盯著那一寸如玉肌膚,“畢竟,你可是唯一讓本官放心不下的人。”
“無恥!”感受比冬日更加寒涼的冷意接近,許紅妝眸子一緊,重新抓緊手中的鞭子,提腳一踹。
莫鏡川似乎是早有所料,儘管目光一直落在許紅妝的臉上,但一抬手還是能準確的鉗住許紅妝踹來的小足,不過身子也隨之往旁邊挪了一些,他嗤笑著剛想嘲諷,未想這個小女子竟是又動起手來。
他雖是了解過許紅妝,知道她該是個練家子,但不想,她的武功沒有任何路數,像是隨心隨意一般,叫人避無可避,好幾次險些都要栽到她的手裡。
馬車停下,外頭人道:“已到太師府。”
莫鏡川望向一旁的人,“怎麼,還要與本宮切磋?”
“不敢。”許紅妝將手一握藏在袖中,幾步下了馬車。
莫鏡川無論是什麼方麵都比她厲害許多,而且馬車空間狹小,她的鞭子又一直沒有重新裝飾過,所以那手柄硌的她掌心又拉出一條不小的口子,雖說並不嚴重,但也冒出了幾顆鮮豔的血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