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笙跪坐在小桌旁，道：“這處地兒是殿下為我建的，說是我該喜歡喜歡這樣的地兒。”她笑了笑，“我並不喜歡。”
“淩王殿下應是喜歡王妃吧。”許紅妝猜測著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像隻能說出這樣一句半似讚揚的話，那日她生子時候的話此時仿佛還言猶在耳，所以讓她心中毫無芥蒂也是不可能的。
“喜歡？他可不懂什麼是喜歡，整日弄著一些我並不喜歡的東西。”許月笙緩緩搖頭，表情有些苦惱不似作假，下一刻她看向許紅妝，豔羨道：“若說喜歡，戰王殿下對你那才是真的喜歡，毫不嫌棄你帶著孩子，也不嫌棄你在外幾乎半年未有歸家。”
“他的喜歡，怕也不是突然而來，而是醞釀許久了。”
許紅妝眉頭半皺，想著，果然不是個正經的談話。
她還是喜歡著君長離，或者是因為很難忘懷那樣的事情。
“妝兒。”許月笙喚著這個稱呼，卻再也沒有從前的親切感了，隻餘下無窮的寒意和陌生，“你喜歡上了我曾經喜歡上的人，再過幾日你就嫁給我喜歡的人，開心嗎？”
“你喜歡他，是否他就要喜歡你？”許紅妝不想再逃避這個問題。
許月笙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問，愣了一下，然後笑著回道：“若是沒有你一直糾纏著他，他就會喜歡我，是你搶走了他，卻還叫著我繼續去喜歡他，叫我用那種下三濫的法子，如今卻是你嫁給了他。”
她自嘲地笑了兩聲，“妝兒，如此用心謀劃，到底是真心喜歡上了戰王殿下吧。”
這樣的話語交談本應該是劍拔弩張的，但是此時，卻是異常的平和寧靜，就像是暴風雨之前的異常短暫安寧。
“他很好。”許紅妝也不打算要避開這個話題，直接道：“他值得所有人的喜歡，自然也是值得我喜歡。”
“那就好。”許月笙眼眸半垂，端起茶杯，“以前不知道妹妹心思，總是會胡亂揣測，如今知曉了，可算是明白了妹妹的良苦用心。”她看著茶水，輕歎出一氣，“以茶代酒，敬妹妹。”
許紅妝端起茶杯，驀然間覺得，她和許月笙在這一世就到此為止了，再也沒有所謂的姐妹情誼了。
許安溪死前所說的，許家就剩下了她，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是不是也在說著許月笙要離她而去了？
抓著茶杯的手指微緊，然後一口悶入，如是喝酒一般。
“妹妹慢走。”許月笙突然道：“本王妃，不送了。”
所以今日來此，為的隻是因為了解這事情，順帶將兩人的關係挑的更加明白？
許紅妝有些懵，卻也是笑著點頭，“多謝淩王妃盛情款待。”
走出門外沒一會兒時間傳來了一聲悶哼，有人速度跑進門來，“已經拍暈了。”
許月笙低著頭，輕輕揮手，歎聲道：“那就做去吧，讓她醒來時候也嘗嘗我遭受過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