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可有誤會?”許紅妝繼續坐著。
“未有。”趙洪文道,模樣認真。
“那有什麼好賠禮的?”許紅妝笑問,一邊道:“先坐下吧,既是來了這裡自然是不可能想著你站著我坐著,是吧?”
趙洪文微微點頭,低聲應是然後走過去,端正地坐在桌邊,一雙眼睛並沒有落在許紅妝的身上,隻是盯著自己麵前處的酒杯,好一會兒的時間主動道:“昨日歡兒已經與我說過了許姑娘想要知道的事情。”
許紅妝眸中如常,淡淡點頭。
趙洪文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頭,從懷中取出一疊紙張遞過去,“我暫且查到一些東西,至於其他的,或許還需要好好地查查,隻是我現在也隻能暗中徹查,怕是也沒能那麼快就將此事改變。”
“聖旨裡所說的太師大人的罪名其實並不徹底,隻是說在府中搜出了幾封的信件,又尋到了幾個人指證他而已,所謂的證據證物根本就立不住腳,若是能大膽徹查,怕是不消一月就能有準確的消息。”
許紅妝半垂著眼睛,將東西遞回去,“我一直都很相信我的父親。”
頓了頓,她問:“這事情的疑問頗多,我卻也知我父親在朝中樹敵不少,你這般,該是無事吧?”
“無事。”趙洪文坦然搖頭,笑著道:“能為姑娘辦事乃是償還姑娘恩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亦不會有半分猶豫。”
“多謝。”千言萬語當中所能搜錯的出來的也唯有這兩個字。
趙洪文起身拱手道:“姑娘這般說實在是折煞我了,姑娘救我一家大恩便就是我永世的恩人,為姑娘辦事也不過是儘了我的職分,日後姑娘有事隻管吩咐就是。”
這話哪裡敢應?許紅妝擺手道:“不必不必。”生怕他會繼續說這話,她接著道:“昨日去你府上見到了你的少夫人,長得著實不錯。”
趙洪文點頭,“我昨夜回去她與我說了,說是有一個少年郎入了府中,後來歡兒尋了我,我才知曉是你。”
許紅妝點點頭,看了眼外頭天色,“時辰不早了我想著要回去了。”
趙洪文連忙又起身,“我送姑娘。”
“不必。”許紅妝阻止,“殿下早已叫人在樓下等著我,一路儘是周全,你放心。”
趙洪文沒跟著,隻是走到窗邊去看著,看著那馬車緩緩地離開自己的視線。
“大哥。”趙洪武從身後走上來,雙手抱胸,倚在窗邊,掃著外麵的景色道:“何苦呢?”
“什麼何苦?”趙洪文站直身子,一身正氣。
趙洪武繼續靠在床邊,眸光半掃地落在自己兄長的身上,“為了一個已經被砍了腦袋的太師大人,大哥得罪那些人是不是很不妥當?”
趙洪文道:“沒什麼妥不妥當,我不過是想著要還太師大人一個公道。”
“是嘛?”趙洪武輕笑,“但是大哥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武不乾政,大哥雖叫文,可大哥領的卻是武職,而太師大人這案子顯然是文職所需要的做的事情,大哥這般倒像是多事了。”
趙洪文眼眸半斂,打量著自己的弟弟,“曾經,是許姑娘救了我們,我如今也不過是為了償還恩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