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妝問:“你是想讓我出去讓他們當麵罵上兩句,還是想讓我躲在府裡由著殿下庇護?”
這兩個回答並不好說,忽的一聽還有些懾人的味道。
玉蘭麵容一驚,低頭忙道不敢,一邊有些慌張地道:“奴婢雖然不是伺候過姑娘十幾年的人,但奴婢知道姑娘是個好人,絕對不是外人口中所說的瘟神,奴婢也不知道那些日子姑娘出去做些什麼,可奴婢知道姑娘一定是在外麵幫忙的。”
“是嘛?那外麵的那些人為什麼說我是瘟神呢?”許紅妝像是無聊地追問一句。
“姑娘為人和善,斷斷不會是那些人口中的瘟神。”玉蘭肯定地直起腰身看向許紅妝道:“外人的想法不管人如何都是外人所有,在奴婢心中姑娘是個好人,如殿下一般的好人。”
“你們對好人的定義太過狹窄,對壞人的定義卻極為廣泛。”許紅妝拉著玉蘭站起來,往門口走去兩步,“外麵的好些人應是不知道我做了些什麼,隻是聽著旁邊的人說我做儘了壞事所以覺得我就是那樣的壞人,人雲亦雲,謠言成河。”
“姑娘,難過嗎?”玉蘭聽著那沉沉的歎氣小步上前,一雙杏目裡映著的是前處人的背影。
許紅妝覺得這個問話特彆的好笑,所以笑出來了一聲,“我不難過。”
這事情本身就沒什麼好難過的,口中流言雖能成箭卻傷不了她分毫,有何好懼?她對外麵的那些人也沒有多少的情意,有何好難過的?
“那姑娘,我們現在做些什麼?”玉蘭又走上前一步問道。
許紅妝看著外麵的沉沉天色,想了一會兒道:“不做什麼,就坐在院子裡等著殿下回來吧。”
想到那個男人她笑了起來,仿佛在這瞬間心口被濃濃蜂蜜糊上,甜的似乎都忘了之前心頭的種種失望。
被關起來的這些時間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死,更是很清楚的知道君長離一定會回來,所以她一直都沒有想著就要這樣離開人世。
之前所說的什麼挫骨揚灰現在想起來倒是有些意趣的滋味,
不過,秦元墨到底是為了她出了京城了,這個人情也終究是欠下了。
許紅妝想著秦元墨那人心頭不由泛出了幾分的苦澀。
那個原身非常喜歡的人在她這裡卻沒有半點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純純的陌生人一般,或許能比陌生人多了那麼一些的溫情,可也是不過如此了。
“姑娘,怕是會下雨。”玉蘭看了眼天色勸道:“不如我們去房間裡等著吧,此次殿下入宮怕是要一些時間。”
這句話帶了些暗示的意味,許紅妝愣了一會兒,隨後點頭笑著說:“說的是,這次入宮和之前應是不一樣的。”
他的事情處理好了要和皇帝說一下,而關於要保住她的事情也一定是個長篇大論。
雖然她覺得自己就算是在關到牢裡麵也沒關係,可依著君長離的性子應該是很不喜歡那樣的結果,所以一定會據理力爭將她放在府內,然後再去查楚仙兒的事情。
一沾著小榻一片困倦就襲湧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