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衡突然察覺到沈無雙一口一個兄長,格外的正式和生疏,一時之間更是手足無措,他舔了舔乾涸的嘴唇,試探性的問道:”你你你……沒事吧?”
沈無雙釋然一笑,歪頭道:”我能有什麼事?死的又不是我,金鑾殿外跪的也不是我。”
”這……”這話語多了些許埋怨,沈子衡聽出來了。隻是不知道在怨誰,這場悲劇,也不僅僅是一個人的錯。
宮門外。
沈無雙眼巴巴的在那兒張望著。
她大病初愈,還有些畏寒,縮著脖子繞著樹下打著轉。沈子衡勸她去馬車上等著,但沈無雙偏不。
淳於睿在金鑾殿跪了三個日夜,所要承受的可比現在要嚴峻的多。
那宮外的侍衛正好輪了班,其中一人眼尖認出了沈無雙,見沈無雙的模樣著實可憐,便忍不住走去道:”是來等世子殿下的吧?方才皇上下了旨,世子殿下去大理寺領罰十個板子,此事就算翻了篇。雖然世子殿下毫無過錯,但若是不處罰,恐怕沒辦法給西涼交差。”
沈無雙咬著牙點了點頭。
太陽的餘暉最終沒能撐過,它倔強著帶走了最後一抹光亮。宮門也點燃了油燈,暖色調的光芒照耀著肅穆的紅牆青瓦,一個人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但他依然站的那麼筆直,即使身上到處都是血汙,也無法壓彎他的脊梁。
”世子殿下。”沈無雙輕聲跑去,她扶著淳於睿的胳膊,心疼的瞟了一眼他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