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席卿川的神色驀地沉了下去。
白笙未察覺出異樣,“其實昨晚季霆替她解圍的時候,我就覺得挺奇怪的,我瞧著他們好像挺熟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回憶起昨晚的幾個畫麵,席卿川的手握緊酒杯,眸底的陰鬱愈發深邃。
時至傍晚,盛夏時節連晚風都是燥熱的。
棠緣沒見到白笙,便在左勝男的辦公室裡玩了一下午的遊戲,一直等到左勝男下班一塊兒去吃燒烤。
炭烤牛肉的味道裹挾著人間煙火氣,在海邊彌漫。
海城臨海,市區驅車到海邊雖然不近,但為了躲著人群和狗仔,這兒才是棠緣和左勝男經常來吃飯的地方。
這家海邊大排檔,無論夏天燒烤,還是冬天火鍋,味道都是一絕。
棠緣趁熱咬下一口牛肉,呼哧呼哧地倒抽熱氣,“好燙好燙。”
“燙死你算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瞞著我。”
左勝男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沒有好臉色給她。
就在剛剛,棠緣架不住左勝男的逼供,老老實實招了自己最近為了一千萬焦頭爛額的事情。
當然,其中一部分難以啟齒的細節,她就一帶而過了。
左勝男眼裡火星子都快跳出來了,敲著桌子罵她,“這屬於敲詐勒索了你知不知道?我還以為你看看就算了,你還真打算給這三千萬啊?瘋了吧你?”
最開始那變態的短信是發到左勝男的手機裡的,所以三千萬的勒索她是清楚的,隻是沒有當回事而已。
畢竟金額太大了,無論是她還是棠緣,都承擔不起。
棠緣被牛肉噎了一口,啞著嗓子道,“可也不能不給啊,你忘了我還壓著幾部劇沒播呢,加上那些廣告代言,要是真被曝光那些照片,彆說三千萬,三個億都不夠我賠違約金的。”
這也是左勝男最近一直心驚膽戰的原因。
她生怕哪天早上一睜眼,全網都是棠緣的黑料,洗都洗不白。
但隻有那天收到過一次短信,之後便再沒了動靜,她還以為那狗仔放棄勒索了,沒想到竟然是棠緣瞞著自己答應了對方。
“那我還應該誇你是吧?你可真行!”左勝男氣的喝了一大口可樂,手裡力道大的差點把易拉罐給捏爆。
棠緣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哎呀,這不是季霆答應給錢了嘛,錢沒了咱們可以再賺,前途要是沒了,那可就全完了。”
演員這條路就是一條道走到黑,半紅不黑想再找彆的掙錢門路,可就難了。
這些道理左勝男自然比誰都明白,但一下子要給出去三千萬還是讓她十分肉疼,狠狠咬了一口肉。
“彆讓我知道這個狗仔是誰,不然我遲早要把他告到牢底坐穿,讓他有命訛錢沒命花。”
看著左勝男發狠的樣子,棠緣心裡百感交集。
她知道左勝男是心疼自己賺錢不易,不然不是她的錢,她何必這麼大反應。
棠緣正要再安慰幾句,下腹忽然襲來一陣絞痛,痛的她猛地攥住了桌角,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