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儀式外傾盆大雨,她被丟了出來,不顧保安的阻攔,跪在大雨裡拚命掙紮,她衝著裡麵撕心裂肺地喊,“阿景!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你怎麼能跟她結婚?你說過要娶我的!”
跪在酒店門前,她看到一雙鋥亮的皮鞋。
肖景賀走了出來,旁邊顧悠然一襲白紗,正挽著他的手臂,倆人同撐著一把傘。
“剛剛忘了,既然你遠道而來,我和悠然總該請你喝杯喜酒。”
棠緣臉色煞白,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的兩個人。
他們金童玉女似的站在自己麵前,華貴的禮服,與自己的狼狽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不等她開口,肖景賀手一抬,一整瓶的紅酒便澆了下來。
棠緣尖叫了一聲,冰冷刺骨的酒順著臉頰流進脖子,將她身上米色的裙子浸透,再被雨水一衝,在她身下衝出一地血紅,觸目驚心。
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那瓶酒澆滅了她對肖景賀的最後一絲愛意。
“你這種女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真心。”
肖景賀的詛咒在耳邊回蕩。
“啊——”
棠緣猛地睜開眼,仿佛溺水的人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個夢她很久沒做過了,五年前被肖景賀一瓶紅酒從頭澆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隻要一閉上眼就是那個畫麵,成了她每到夜裡就如影隨形的夢魘。
好不容易淡卻的記憶,卻在今天遇到肖景賀後,再度被勾起。
當初的撕心裂肺,如今好像還殘存著一絲痛,在心口最深處紮了根,無法根除。
過了很久,棠緣才漸漸平複心情。
她坐起來喝了杯水,看到床頭櫃上手機亮了一下。
有幾條未讀短信。
列表中‘肆’的備注,讓她心口一緊,立馬點開了短信內容,有好幾條。
【錢我不要,你現在到石鼓路路口等我。】
石鼓路在左勝男的公寓附近,隔著兩條街,因為周邊幾乎沒有任何娛樂休閒場所的緣故,周圍基本沒什麼人。
這個肆先生似乎對海城的各條道路都很熟悉。
大概因為棠緣沒回,隔了五分鐘後,他又發了一條,【人呢?儘快出門。】
看著對方的文字,棠緣仿佛能感受到男人對她的輕視,羞辱性極強。
這個王八蛋把自己當什麼人了?
真當她能隨叫隨到?
她冒著火迅速敲下一行字,【我不可能去見你,賬號給我,錢我現在就轉給你,拿到錢就閉嘴,再騷擾我,我立刻報警,大不了就是同歸於儘。】
她當然不會真的和這個變態同歸於儘,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篤定了他還是會要錢而不是要她這個人,泄泄憤而已。
三千萬呢!光是想一想她都覺得肉疼!她得累死累活拍多少戲,攢多少年才能攢出來,怎麼可能有人不要。
等了一會兒,手機上跳出回複,【同歸於儘?你確定自己有這個本事?】
對方生怕她記性不好似的,又提醒了一句,【季子遇應該還在醫院躺著吧?】
棠緣臉色一白,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顫。
之前給季霆打電話,從季霆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季子遇遇襲一事什麼也沒查出來,連季霆都查不到的人,自己確實沒這個本事與之抗衡。
魚死了,網也未必破。
可她不甘心就這麼任人擺布,或許再見他一次,能摸清他的身份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