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是不自愛。
棠緣無從解釋,也難以啟齒。
麵對江星的責問,她覺得屈辱,竟撐著身子試圖爬起來拔掉針管。
“乾什麼你?”江星攔住了她,“不要命了?”
棠緣這會兒身體發虛,自然沒有江星的力氣大,隻僵持了不過幾秒便被重新按回床上,喘著粗氣。
下半身隱隱的疼痛提醒著她下午的事情。
她忽然問道,“肖景賀走了嗎?”
江星本來就不高興,聽到她這會兒還在關心另一個男人,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棠小姐,作為你的主治大夫我應該關心你的病情,但作為席先生的下屬,我不得不問你一句,你究竟心裡裝著誰?”
棠緣呼吸一滯。
她從前愛的是肖景賀,愛的刻骨銘心,愛的肝腸寸斷,愛的心灰意冷。
可從五年前開始,席卿川就在她心裡悄悄紮了根,發芽開花長成參天大樹,是她在這個破碎的人生裡抓住的為數不多的希望。
愛他,是可望不可即,是卑微到塵埃裡。
她心裡裝的,還能是誰?
“江醫生,他就要娶白笙了,這個問題沒有意義吧。”
看著她一臉苦澀的樣子,江星忽然有點後悔問這個,“算了,你好好休息吧。”
江星陪了棠緣一整夜,一直到早上拔掉輸液針才走。
傭人端來早餐,棠緣沒什麼胃口。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舒文靜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舒文靜的嗓音在顫抖,還不斷傳來打砸的聲音,“緣緣,店裡出事了。”
話還沒說完,隻聽到舒文靜尖叫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響刺的棠緣耳膜發顫。
她臉色一變,強撐著不舒服的身體下了床。
“棠小姐,你這是乾什麼?你要去哪兒?”
“麻煩你跟席先生說一聲,我臨時有點事要去處理。”
顧不上多解釋,棠緣便穿上衣服匆匆離開彆墅。
商場裡,棠緣趕到時,買手店門口圍著不少人。
店裡被打砸的亂七八糟,所有的衣服全都在地上,連玻璃展櫃裡那些價格稍高的首飾也全都被砸爛了,可謂是損失慘重。
這店鋪是棠緣三年的心血,就這麼付之一潰,一時間她難以接受。
“緣緣,”店鋪一角,傳來舒文靜的聲音。
棠緣回過神,忙走了過去,一眼就看到舒文靜額頭上的傷口,“你受傷了?”
“不要緊,”舒文靜搖搖頭,“玻璃擦到的,已經不流血了。”
“什麼人乾的?”棠緣攥緊了拳頭。
舒文靜搖搖頭,“他們來的快走到也快,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來,商場裡都是監控肯定能抓到,就是我們店鋪……”
舒文靜欲言又止,眼角泛紅地看著一片狼藉的店鋪,心痛的要命。
棠緣握緊了她的手,“人沒事就行,東西沒了可以再置辦。”
此時,門口響起一道熟悉的女聲,滿是震驚,“天哪,這怎麼回事?我才沒來幾天,店鋪要重新裝修麼?”
棠緣下意識回過頭,便看到席箬站在門口,斜跨著一個LV的小包,身邊還拉著一個明黃色的小型行李箱,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