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中摻雜的寒意來自占有欲麼?還是什麼彆的?
棠緣揣摩不清,也無暇顧及。
那句‘活得久一點’足以讓她心生懼意,渾身的血液驟然逆流一般,手腳冰涼。
不等她回複,席卿川已經冷冷吩咐,“開車。”
棠緣回過神,蒼白著一張臉退下車,看著車子從眼前駛離。
直到引擎聲消失,她才緩過神來。
她一直是有些怕席卿川的,如果他真的生氣了,讓自己毫無痕跡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簡直輕而易舉。
好在合作談的差不多了,隻要撐到解約,自己確實可以不再見肖景賀。
想到這兒,她的情緒才漸漸平複,收拾出笑容轉身開門。
“媽,我回來了,好餓啊,有沒有吃的。”
“……”
棠緣有些日子沒回來住,棠媽雖然擔心,但也隻能做些吃的讓小助理給女兒送過去,自己也不大願意出門,怕被記者堵住,給女兒惹麻煩。
今晚棠緣回來,棠媽高興的不行,張羅了一大桌子的菜。
視頻裡,左勝男在出差的酒店吃泡麵,氣的牙癢癢。
“棠緣!你存心的吧,早不回晚不回的,偏偏我出差你回家!這一大桌子好吃的,我隻能看不能吃。”
棠媽一邊盛湯一邊衝著視頻裡的左勝男笑,“沒事,男男啊,等你回來,我也給你準備一大桌,比這個更豐盛。”
左勝男這才滿意了,“還是乾媽心疼我!”
棠緣朝著左勝男吐舌頭,故意跟她炫耀紅燒排骨,吃的嘎嘎香。
“幼稚,”左勝男懶得跟她計較,“對了,這幾天你就彆到處亂跑了,棠青山的案子要出二審結果了,你估計得上一波熱搜。”
棠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母親,卻見她仿佛什麼都沒聽見似的,低頭吃著飯,隻是眼眶有些紅。
多年夫妻,棠媽能下決心把棠青山一告到底實屬不易,其中心酸也隻有她自己才能體會,即便是棠緣這個做女兒的,也不能完全感同身受。
棠緣握住了母親的手,“媽,我相信惡有惡報,法律會給我們一個保障的。”
棠媽點點頭,轉過身擦了擦眼淚。
“緣緣,你快吃,”她又往棠緣碗裡夾了一塊獅子頭。
“……”
兩天後,棠青山的案子二審結果出來,以殺人未遂被判了五年,這個結果狠狠打了之前大罵棠緣不孝的鍵盤俠的臉。
不過這一次左勝男預判失誤,即便棠緣親自在微博公布了審判結果,也沒激起什麼水花。
美容院會所包房內。
棠緣躺在按摩床上敷麵膜,旁邊擱著正在通話的手機。
電話那頭的左勝男剛下飛機,對棠緣沉冤昭雪沒熱度這件事很是在意。
“本來還想著能上個熱搜,刷個存在感呢,沒想到一點兒水花沒有,這些鍵盤俠真的是除了噴人,一點兒用沒有,我都後悔沒花錢買點水軍了。”
“可彆,”棠緣的臉被麵膜繃著,嗡嗡道,“我最怕賣慘了。”
“賣慘?大姐,你是真的慘好嗎,對自己定位清晰一點。”
棠緣竟被噎住。
左勝男說,“我車到了,上車補個覺,回頭再說。”
“好吧,晚上見。”
棠緣無奈地掛了電話,轉頭看向並排在另一張按摩床上的舒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