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時間,淩晨一點十分。”
“我不是問你她什麼時候死的,我問你她怎麼死的。”
林墨責極力壓低了聲音,不想讓臥室內的顧榮聽到。
肖景賀漠然道,“自主性呼吸衰竭,可能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敷衍的答案,連更合理的借口都懶得找。
林墨責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肖景賀,她死了,舒文靜的判刑會加重你知不知道?你不是要棠緣原諒你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提到棠緣,肖景賀的眼神才緩和了幾分。
“我就是為了緣緣才這麼做的,隻有擁有了顧家的一切,我才能保護好她,為了她,我什麼都可以做。”
“也包括害她的朋友被重判?”
肖景賀的目光倏然冷了下去,“最多三五年,等文靜出來,我會讓她後半生無憂。”
聽到這番話,林墨責素來沉斂的麵容染上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猛地站了起來,“你瘋了嗎!”
敲門聲適時地響起。
管家端著茶水進來,笑容和善,“林律師,怎麼了這是?”
“一點工作上的小事,起了爭執,”肖景賀語氣淡淡,親自將其中一杯茶端起來,遞給林墨責,“喝點茶,降降火。”
林墨責沉著臉,“這茶我不敢喝,還有事,先走了。”
想要的答案他已經得到了,儘管是他預料中最壞的答案,但事情已經發生,再追究細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看著林墨責離開,管家擔憂道,“姑爺,就讓林律師這麼走了麼?他如果出去亂說……”
“他不會。”
輕描淡寫的語氣落下,肖景賀將原本要給林墨責的茶水送至唇邊,輕輕地抿了一口,“可惜這茶了。”
“……”
席氏集團。
氣派的辦公室裡,席卿川正聽李鈺彙報。
“顧家已經設置好了靈堂,追悼會的日期就定在明日,海城各世家都收到了訃告。”
席卿川冷峻的眉眼間擰起一道溝壑,嗓音冷沉地開口,“他動作倒是挺快的,五年夫妻,下手是一點都不留情。”
顧悠然的死跟肖景賀脫不了乾係,一個月前在醫院就早有預兆,李鈺並不奇怪。
她震驚的是肖景賀在這件事上另做文章,一石二鳥。
“前幾日,顧家長房長孫顧長海去探望顧榮,提出要給顧悠然過繼一個兒子,顧榮當時答應了,然後顧二小姐就暴斃身亡了,所以現在顧家族人都懷疑是顧長海居心叵測,想要吃絕戶。”
這樣一來,肖景賀不僅全身而退,還引發了顧氏族人及董事會對顧長海的猜忌,大房算是徹底沒機會了。
李鈺提醒道,“席總,肖景賀這個人,看似溫潤無害,實則心狠手辣,他接手鼎盛集團之後,我們是不是得提早做好準備?”
席卿川清冷的眼眸中,並無一絲波瀾,冷嗤道,“就憑他?”
“那顧長海晚上約您的局……”
“肖景賀借刀殺人,顧長海想報這個仇,就讓他自己拿出點本事來。”
李鈺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自家總裁的意思。
“是,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回複他。”
“……”
關門聲中,席卿川拉開右手邊的抽屜,裡麵放著一部手機,純黑色的金屬機身,充滿了科技感,是市麵上根本沒有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