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死。”
席卿川說出這句話時，李鈺心裡咯噔了一下。
“挖，”席卿川的眼睛裡蒙著一層寒意，凜然道，“把整座宅子都給我挖開，掘地三尺！”
隻要找不到棠緣的屍體，那就說明她還活著。
李鈺被嚇得不輕，“席總，這可是席家的祖宅！”
世家豪門最在意的就是自家祖宅，那幾乎等同於整個席氏家族的風水，全部都挖開，席家族人能答應麼？
席卿川卻聽不進李鈺的話，他根本不在乎。
棠緣不是在祠堂被害死的麼？那就從祠堂開始挖。
當席卿川帶著一大堆人要在祠堂開挖的時候，一道風塵仆仆的身影邁過院門，叫住了準備在祠堂大院裡動鏟子的傭人。
“住手！”
婦人的聲音染著幾分焦急，邁步朝著席卿川他們走來。
看到來人，李鈺一怔，“衡姨。”
衡姨是席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人，她常年陪在老夫人身邊在山裡禮佛，幾乎寸步不離，她能出現在這兒，那隻能是老夫人授意。
李鈺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少爺，”衡姨是衝著席卿川微微頷首，“老夫人說，請您山中一敘。”
夜幕下，席卿川的眉心蹙起溝壑，“等我處理完手裡的事情，會去向奶奶請罪。”
“大少爺是指棠小姐的事？”
席卿川抬起目光，眸底浮起幾分複雜。
衡姨說，“大少爺，席家老宅沒有你想要的人，棠小姐不在這兒。”
席卿川神色驟然繃緊，“衡姨，你什麼意思？”
“跟我來吧。”
淡淡的一句話落下，衡姨眼神示意李鈺，讓下人把席家老宅恢複原樣，隨後便帶著席卿川離開。
已是深秋，山裡霧氣大，尤其是到了夜裡，冷意盎然。
黑色的勞斯萊斯繞著盤山公路轉了半個小時後，才抵達了目的地——安園墓地。
“為什麼帶我來這兒。”
席卿川的嗓音冰冷。
這裡是席家的私人墓園，埋的都是席家族人。
衡姨的目光朝著墓園裡某個方向，“你要找的那位棠小姐，就在那兒。”
席卿川臉色驟然變了，猛地抬起頭朝著遠處望去。
漆黑的夜裡，霧氣將整座墓園籠罩的分外森然，墓園的骨灰存放處，守墓人抱來了一個黑色的骨灰盒。
骨灰盒上赫然是棠緣的黑白照片。
席卿川不敢置信地撫摸著照片，臉色幾乎發灰。
身後傳來衡姨的解釋，“老夫人知道您一直為了依依小姐的死耿耿於懷，所以那天派了人去救棠小姐，隻可惜去的太晚，棠小姐已經沒有呼吸了，隻好把屍體帶走，免遭毀壞。”
“老夫人說，人死就應該儘早入土為安，就把棠小姐帶到了這裡，大少爺……您應該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衡姨欲言又止。
席卿川怎麼會不明白。
整個席家上下，隻有席老夫人真的關心他，也隻有席老夫人知道他想要什麼。
奶奶的意思是可以把棠緣葬在席家墓園，她知道他對棠緣的感情，他想要娶她，想要讓她和自己成為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