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棠緣無名指上的婚戒後,席卿川的眼中掠過一抹無法接受的痛意。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信,眼前的女人不是棠緣。
她消失的這四年,是跟季霆走了?最後嫁給了他?
“緣緣,你嫁給他,是不是因為他救了你?”
席卿川想伸手握住棠緣的手,鑽戒的光太刺眼,一直刺到他的心裡,讓他想起四年前季霆為她解圍,而自己隻能漠然旁觀,一次又一次。
還沒等他碰到棠緣,季霆便護在了棠緣身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席總,你要是再對我太太無理,我就真的要叫警察過來處理了,你應該也不想在這樣的場合讓大家難堪。”
席卿川冷睨了季霆一眼,“你覺得我在乎麼?”
隻要棠緣能回到他身邊,難堪算什麼,就算是要他當著眾人的麵跪在這兒,他都願意。
席卿川的態度,讓棠緣怔然。
她也終於抬起眼眸,正式打量起他……
席卿川比四年前清瘦了不少,與人對峙時,眼底陰沉冷厲之餘,還多了幾分道不明的偏執與瘋狂。
再仔細看,他兩側鬢角竟生著星星點點的白發。
老一輩的人說,經曆過大悲,才會少年白頭。
他不是站到了權利的巔峰,坐穩了海城首富的位置了麼?不是已經創造了屬於他的財富帝國,得到了所有人夢寐一求的一切了麼?
還悲什麼呢?
不管怎麼樣,總之這些都和自己無關,四年一過,相逢已是陌路。
棠緣挽住了季霆的胳膊,“席總,剛剛的事情我就當是你一時激動認錯了人,既然你和我先生是老朋友,我也就不計較了,下不為例。”
隨後,她便和季霆說,“我們走吧。”
看著棠緣挽著季霆離開,席卿川隻覺得心口窒的喘不上來氣,那種失而複得卻又驟然失去的感覺,屬實讓他接受不了。
可當他想再追上去,卻被趕來的保鏢們攔住。
“這位先生,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滾開!”
眼看要發生肢體衝突,李鈺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攔在席卿川麵前與保鏢們解釋,“抱歉,一點誤會而已,我來處理。”
等保鏢退開了,李鈺慌忙攔住還想去追棠緣的自家總裁,“席總,你冷靜點,就算她真的是棠小姐,你現在追上去也沒用,隻會讓她不高興。”
‘不高興’三個字落在耳膜上,席卿川眼底的憤怒漸漸平息。
他不想讓棠緣不高興。
看著遠處挽著季霆談笑風生的背影,儘管心裡醋意翻湧,可是他還是忍住了。
棠緣還活著這個消息帶來的巨大的欣喜,已經蓋過了所有的衝擊,隻要她還活著,餘生,他就還有機會彌補。
席卿川一把拽下脖子上的項鏈,平複情緒後,嗓音也恢複了從前的沉睿冷靜。
“去調查一下季霆這四年國內外的行程,我要知道他當年具體什麼時候離開的,是不是真的跟她結了婚!”
李鈺很震驚。
那條項鏈從四年前定製後,總裁就一直貼身佩戴著,那裡麵混雜著棠小姐的一小撮骨灰,誰也不能碰。
可此時,卻被總裁拽了下來,棄如敝履。
總裁就這麼確定那個叫西亞的女人就是棠緣?
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怎麼可能死而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