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門的玻璃上倒映著棠緣震驚的神情。
席卿川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當時她撐到醫院輸液,後來就昏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病房裡躺著了,她一直以為是護士發現了她才安排了住院。
難道那個時候是席卿川……
“緣緣……”
恍神的功夫,席卿川近乎迷戀地抱緊了她,口中不斷喊著她的名字,俊美的一張臉上,情緒似乎早已決堤。
他用力地埋頭在她肩膀處,熟悉的味道和真實的體溫融化著這四年來冰封的心,沒有任何一個時刻,他這麼感謝命運的安排。
無論從前有多不公,隻要能讓棠緣回到自己身邊,他就充滿感恩。
“緣緣,你知道嗎,這四年來,我沒有一刻不在想你,從前是我錯了,是我從來沒告訴過你,我愛你,和你在一起的那五年,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
席卿川眼尾猩紅,大手抬起棠緣的下巴,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棠緣倏然回過神,奮力地掙紮著,“唔——”
這混蛋是瘋了嗎?
難道他以為自己說兩句輕飄飄的話,就能抹掉四年前自己受過的所有折磨?
席卿川卻陷在了這個吻裡,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最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他不顧棠緣的掙紮吻的愈發深入,另一隻大手托著她的後腰,將她帶進自己懷中,恨不得將她一寸寸地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見推不開他,棠緣心一橫,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席卿川痛苦地悶哼了一聲,卻仍舊不肯鬆手,任憑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棠緣對他而言就像是罌粟,一旦沾染上,便再也逃不開。
棠緣的腰身被勒的酸痛,痛的她低吟出聲,席卿川這才猛地意識到什麼,鬆開了她,“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對不起!”
棠緣使出吃奶的勁,猛地將他推開的同時,揚起手一記耳光落在他臉上。
“啪”的一聲,耳光聲迅速淹沒在濤濤海浪中。
“這聲對不起,我希望你到法庭上去說!”
她憤怒地盯著席卿川,那種被強吻後的羞恥感在心裡翻湧,除了讓她想到四年前被他肆意踐踏淩辱時的屈辱之外,沒有激起一絲舊情。
無論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席卿川從來都沒尊重過自己。
“緣緣,對不起,我隻是控製不住,我……”
“控製不住?強奸犯都是這麼說的!”
棠緣的話,讓席卿川後背一僵。
她怎麼能把自己跟強奸犯相提並論?
“你真讓我惡心!”
丟下這句話後,棠緣便拉開艙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席卿川一個人站在甲板上,耳邊回蕩著她最後那句——你真讓我惡心。
望著艙門內決然遠去的背影,席卿川猩紅的雙目漸漸染上痛苦,可更多的卻是心疼,追悔莫及的心疼。
原來當年她,在聽到自己說這些話時,是這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