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緣仰靠在船艙之上,無聲的落淚。
阿柒拍了拍她的肩膀,“睡吧,睡醒了就都過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藥的緣故,再這樣高度緊張的情況下,棠緣居然真的睡著了。
席卿川還不知道棠緣也被帶到了這座幾乎與世隔絕的小島上。
他踏著滿地的落葉,靠著指南針辨彆方向。
這座島的地理位置讓它帶了天然的屏蔽係統,任何現代化的工具在這裡都沒有信號。
席卿川就靠著那張原始的地圖,一步一步的找到這個村落。
當然,這樣的地方並不會有什麼村落,無非是買了這座島的人自己建立了一座屬於自己的王國罷了。
馬克從前麵跑過來,“阿肆,前麵有人員活動的跡象。”
“嗯。”
席卿川蹲下身,剝開地上的落葉,下麵掩蓋著用過的紙杯紙巾一類的東西,他還發現了巧克力的包裝袋。
“老大,我們還要繼續向前嗎?”
繼續深入腹地,危險隻多不減,他看向席卿川的小臂,“我們還是先去醫療站處理下傷口。”
“這傷口被人猝了毒。”
席卿川舉起右手,他的右手已經完全沒有正常人類該有的顏色,青紫交加腫脹的厲害,並且身體的不適和那晚一樣,甚至比那晚更加強烈。
陳少安帶回的藥物隻讓他恢複正常了一天,席卿川明白,下藥的人是想要他死在這座島上。
目的如此明確,醫療站又怎麼可能會留給他治病的東西。
馬克不認同他的話,“這裡的醫療站裡麵都是無國界醫生,醫生不會害人。”
席卿川笑了,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說:“少聽阿星給你講真善美的故事。”
“這個世界還是很殘酷的年輕人。”
馬克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一直跟著席卿川,為他處理過席氏的工作,也和他一起出組織的任務,更幫他以肆先生的身份接觸棠緣。
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席卿川,蠻橫霸道的,冷漠無情的,敏銳果斷的。
可他第一次見這樣溫柔又悲觀的席卿川,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可以了,”席卿川停在原地,把身上的武器和補給品丟給馬克,“在這等著,我要是沒出來,一天之後離開,會有人接應。”
馬克,“不行,我和你一起。”
“我去救我兒子,你湊什麼熱鬨!”
席卿川推了他一把,“彆逼我和你發火,也彆偷偷跟著。”
“要是因為你害死了我兒子,我一定會殺了你。”
席卿川又變成了不近人情的他,“馬克,你不是第一天跟著我,我的規矩你知道。”
“老大!”
席卿川向前走,頭也不回,“很快就不是了。”
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森林之中,坦然而淡定,氣定神閒的樣子像是來旅遊的。
大概是確認了他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了,潛藏在林中的人才現身。
“阿肆先生,久仰。”
阿力帶著人走向席卿川,席卿川眯起眼睛,“沒想到DW裡居然會有白家的人。”
阿力哼笑,“海城的四大家族鬥到今天可以一直維持平衡,總不會是因為你席卿川的大度。”
“你引我過來,一路削弱我的實力,如今我也站在你麵前了,是不是可以把孩子還給我?”
阿力笑得更大聲了,“那是我白家的孩子,與你有何乾係?”
“血緣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得一提的東西。”
席卿川麵無表情,“白家一直追著人家孤兒寡母不放,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