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安定定的看著席卿川,忽然開口,“可能是你自己。”
席卿川微怔,“什麼意思?”
“因為你從內心深處還在忌憚她,可能連你自己都沒有發現。”
陳少安將手放在他的膝頭,“她對你的所作所為,一定不止我們知道的那些,對嗎?”
席卿川身體一僵,緊接著便恢複了正常,“你想多了。”
“但願是我想多了。”陳少安暗暗的想。
“DW內部的爭鬥,你什麼態度?”見他不願多說,陳少安迅速轉移了話題。
席卿川輕聲道:“比起誰做組織的領導者,我更想知道那位一直在背後支持肆先生的人是誰。”
陳少安凝眉,“這確實是一個難題啊。”
兩人都陷入了沉思,思索著一切的可能,然而想了半天也沒什麼頭緒,甚至連一點線索也麼有。
“罷了。”
席卿川開口,“緣緣現在已經知道有兩個肆先生的存在,至少有個防備了。”
陳少安本欲反駁,然而看到席卿川的神色,還是收了話。
“聽說你們席家最近也不是很太平,”陳少安笑笑,“席敬文正努力爭取和宋家聯姻呢。”
“隨他們去,”席卿川完全不放在心上,“兩個草包而已,掀不起什麼風浪。”
“草包?你那個弟弟?”
席卿川蹙眉,“我沒有弟弟。”
“席睿,你真的覺得他沒有威脅?”
席卿川換了個姿勢,“比起威脅,他更像是席敬文用來攻擊我的武器。”
說來好笑,席敬文對外標榜自己多愛自己的小兒子,然而在利益麵前,卻果斷的選擇犧牲自己小兒子的幸福去聯姻。
真是可笑至極。
有關於席家的事情,陳少安沒多聊,他相信席卿川的本事。同他彙報了一些近期的工作後,他便開車離開了頤和公館。
偌大的房子隻剩下了席卿川一人,他仰躺在沙發上,明明姿勢很隨意,可滿身的疲憊卻怎麼樣也無法消失。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閉上了眼睛。
從上次中毒之後,他頭疼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席卿川沒忍,從藥箱裡取了一顆陣痛類的藥物,伴隨著藥開始生效,很快他就陷入了夢鄉。
老宅內,秦鳳至一身高定禮服,修長的脖子上佩戴著耀眼的珠寶,長發儘數挽起,優雅又高貴。
她站在門前,奢華的庭院內,隻有十二歲的席卿川跪在其中,懷中還抱著一個剛剛滿月的嬰兒。
此時正值雨季,滂沱大雨下,席卿川瘦弱的身軀不停的顫抖,可他不敢動,隻有跪滿四十八小時,他的母親才會施舍他懷中那名可憐的女嬰一口奶喝。
“老魯。”
秦鳳至忽然出聲,席卿川抬眼,期盼的望著曾經疼愛自己的母親。
“我心情不好,不想看見他。”
老魯走了過來,“少爺,起來吧。”
席卿川滿眼慌亂,“可是妹妹...”
秦鳳至明明答應過會給席箬奶粉喝的!
老魯打斷他的話,“少爺還是不要多言。”
“為什麼!”
席卿川忍無可忍,衝著那名矜貴的婦人大喊,“她會餓死的,她是你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