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鬆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顧瑾終究還是在意自己在劉春芳的事上是不是太冷血。
他心疼她的堅強,也心疼她偶爾的軟弱,抱了抱顧瑾,“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是相互的,父母如果為了子女好,為了子女打算,那麼子女應當孝順父母,這不止是孝更是義,一個陌生人對你好,你都應該回饋,更何況血緣相連的父母呢。
但,如果你的母親不拿你當人看待,迫/害你,從未對你有過一絲溫情,她對你的這些迫/害,已經足夠償還她的生養之恩。”
顧瑾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可她的想法需要被人肯定,得到沈青鬆的肯定,她也就能堅定的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第二天,顧曉玲來省城了,眼睛看起來腫腫的,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委屈。
顧曉玲擦著眼淚,“小瑾,有件事兒我要向你道歉,劉春芳來沈家偷東西被抓,全是我設計的陷阱,我故意給了她們機會,然後讓朱隊長守株待兔。”
顧瑾先是一驚,然後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顧曉玲為什麼是哭著過來的,無非這件事兒被二叔二嬸知道,把她臭罵了一頓。
她拍了拍顧曉玲的手背,安慰說,“彆哭了,你沒有做錯什麼?我怎麼可能因為這件事兒怪你。”
“真的?”顧曉玲擦了擦眼淚,有些不敢置信。
“劉春芳這人,一直對我的錢賊心不死,就算這次不引她上鉤,她下次還是會利欲熏心自己動手的,我太了解她。
彆哭了曉玲,你幫了我,我怎麼可能怪你呢,你這樣讓我都覺得愧疚了。”
顧曉玲這兩天被顧大福和王鳳芝狠狠罵了兩天,無非是在說她就是讓顧大田和劉春芳離婚的凶手,是她害的劉春芳現在進了監獄,現在顧大田不怪她,等回過神來肯定會對她心生怨恨。
顧曉玲很擔心。
不是擔心顧大田會怪她,而是擔心自己乾了壞事兒,顧瑾會怪她,沒想到顧瑾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
顧曉玲擦著眼淚,“好,我不哭了,不能給你造成負擔。小瑾,你要去看一眼劉春芳麼?聽說她鬨著要見你。”
“看她乾什麼?”
顧曉玲咬著牙,“親口問問她,看你到底是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同樣都是孩子,她對顧珠那麼好,卻處處想著要害你。”
顧瑾看著顧曉玲,她是一個簡單的姑娘,有些事情沒有問出口的必要,即使問了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她已經釋懷了。
但顧曉玲從小和她一起長大,見證了她所有的委屈和不公,笑了笑說,“不如你幫我去問問她吧,然後把她的答案告訴我。”
“我去了,她未必會說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我知道,所以我不去問,答案有時候其實並不那麼重要,而且我並不是那麼想見到她。”
顧曉玲這次坐車來省城,就是為了確定顧瑾的態度,現在已經得到了答案,站起身,便要回夏陽鎮去。
顧瑾也跟著起身,看著顧曉玲的身影漸行漸遠,希望這次的牢獄生活能給劉春芳帶來教訓,以後不要再來惹她。
想想尖酸刻薄的劉春芳猙獰的模樣,再看看院子裡和諧的沈家一家人,顧瑾嘴角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