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顧瑾正給段楊泓洗臉,段楊泓和旁的孩子打仗,弄了一臉的土,還沒洗完,黃桂花匆匆過來,“小瑾,小瑾。”
段楊泓抬頭,學著大人的語氣,歎聲說,“肯定是又出事了。”
顧瑾不由得一聲,看向段楊泓,“你知道?”
“我都有經驗了,隻要黃奶奶是跑著進咱們家門,而且語氣焦急,肯定就是出事了。”段楊泓笑著說。
顧瑾挑眉,給段楊泓擦乾淨了臉,拉著他的手出去,“嬸子,怎麼了?”
黃桂花停下,深吸了口氣,急聲說,“小瑾,你快點去看看吧,顧珠又作妖了。”
“她怎麼了?”顧瑾問說。
“咱們邊走邊說。”黃桂花拽著小瑾往外走。
段楊泓跟上去,“媽,我和你一起去。”
三人一路往顧大田家走,路上黃桂花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顧瑾已經了解,對於顧大田和顧珠做出這樣的事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說到貪婪,顧珠在附近村子裡數第二,沒人敢去爭第一。
這大約就是遺傳了劉春芳,天性貪婪不可轉移。
離的很遠,就看到顧大田家門外聚集了很多人,李支書似乎正在和顧珠理論,周圍的村民也是義憤填膺,而一旁的大楊村支書秦征旭不說話,似乎不想和顧珠多說什麼。
但顧珠的嗓門穿透力極強,壓過所有人,直衝雲霄。
“顧珠,咱們做事得講理,一棵歪脖子樹而已你憑啥要一千塊錢?你不是訛詐嗎?”李支書氣說。
“我訛詐誰了?怎麼不值一千塊錢,我這李子樹如果活幾百年,難道賣李子賣不了一千塊錢,就這個,我還少要了呢?”顧珠一臉不講理地說。
旁邊有人喊說,“幾百年,你怎麼不說幾千年?你能活幾百年?”
“我活不了,我還有女兒,我到時候給我女兒招一個上門女婿,還會給我生孫子,不管到什麼時候,這棵樹結的例子都是我們家的財產。”顧珠掐著腰說。
說話那人被氣的臉青,轉過頭去不理她。
李支書說,“顧瑾拿錢給咱們兩個村修路,是件造福後代的好事兒,咱們村的人就算是出不了錢的,也都出把力氣,砍的樹也不隻你家的,彆人都主動要求砍,一毛錢都不要,怎麼到了你家就要獅子大開口?”
顧珠卻是一點道理也不講的說,“彆人是彆人,我是我,他們怎麼樣要不要錢我管不著,但是我家的樹,要想砍就得給錢,這是我們家的地盤,憑啥你做主。”
李支書看著顧珠不講理的樣子氣的渾身顫/抖,她現在和當初的劉春芳越來越像了,李支書看向顧大田說,“顧大田,你說句話,娘們當不了家,而且你是個當爹的,當家作主的是你,你總不能也不說理吧?”
顧大田還是從前那副懦弱的樣子,揣手坐在樹下,一直低著頭耷拉腦袋,聽到李支書問到他,低聲說,“我覺得……一千塊錢也不多啊,顧瑾她有的是錢,你去跟她要就是,反正我們是一家人,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她還不是我親生的呢,按道理給點養老費補償我不過分。”
李支書指著他,“你……你這簡直是混賬。”
這時候,顧珠的女兒秦歡妮跑過來,抱住顧珠的大腿,“媽,大家都說修路是一件好事兒,而且修上了水泥路,咱們下雨就不會弄臟腳了,你可彆攔著啊,會被人罵的。”
“小兔子崽子,你知道個屁,滾一邊去。”顧珠將秦歡妮一腳踢開,秦歡妮坐在地上哭起來。
李支書咬牙說,“你們這兩個長輩,還不如一個孩子明白事理。”
圍觀的村裡人也紛紛氣憤指責,“貪財也不是這麼個貪法,簡直是不害臊啊。”
“孩子看著呢,怎麼不給孩子做個榜樣?”
“她這是嫉妒人家小瑾比她過的好,知道顧瑾出錢修路,故意要訛錢呢。”
“這一家人都太惡心了,劉春芳殺人放火的,無惡不作,這個顧珠和顧大田也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