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多月了。”顧瑾輕笑。
“怎麼不告訴我?”梅老太太假意責怪了一聲,眼中卻是藏不住的高興,回頭吩咐說,“拿兩個墊子來給小瑾墊在下麵,還有那些酸梅、山楂什麼的都拿來。”
顧瑾笑說,“您可彆讓我吃算的東西了,我一聽就吐酸水。”
“我也是。”梅榮霍跟了一句。
顧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梅榮霍睨她一眼,“笑什麼?”
顧瑾歪頭問說,“梅少幾個月了?”
眾人反應過來,一陣哄笑,梅老太太更是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梅榮霍氣的牙癢癢,怒極反笑,“我今天是多想不開才留在京市等著你,等著被你欺負。”
顧瑾歪頭,得意說,“有奶奶給我撐腰我不欺負你,還等什麼時候?”
這句話又逗笑了梅老太太,連連喊珊姐,“我被他們兩個活寶逗的不行了,快來扶著我。”
珊姐拿著墊子過來,“也隻有沈夫人能讓咱們梅少嘴上吃虧。”
顧瑾站起來,讓珊姐把墊子放下,誰知道身上的姨父壓在了椅子下麵,她一起身,隻聽輕微一聲“刺啦”響,身上的衣服被扯壞了一塊。
梅榮霍頓時一副反敗為勝的傲嬌,“剛剛欺負我,現在報應來了吧?”
梅老太太臉上的笑還沒收起來,“我讓人去準備一套姨父,等下你換了。”
顧瑾不在意的說,“沒事,扯破了一點,看不出來。”
廖佳目光轉了轉,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屋子裡三人繼續說話,片刻後,廖佳走進來,手裡捧著針線盒,徑直走到顧瑾身側,柔聲說,“我以前在家裡時經常給弟弟妹妹縫衣服,沈夫人如果不嫌棄,就讓我給沈夫人把衣服有破損的地方縫補上吧。”
顧瑾看了看破損的地方,搖頭說,“不麻煩了,回去換下來就行了。”
“我知道沈夫人不在意一套裙子,不過這樣出去總歸不好看,我先縫縫試試,沈夫人要是是不喜歡我再拆了。”廖佳一臉真誠的說。
都這樣說了,顧瑾也不好再拒絕,隻好說,“那麻煩你了。”
“我的本分,沈夫人千萬不要客氣。”廖佳柔柔笑了一聲,居然直接跪在地上,穿針引線,一手托著顧瑾的姨父,開始縫補。
顧瑾覺得這樣不太好,讓珊姐取來小板凳給廖佳坐下。
廖佳不肯坐,說這樣更方便些,顧瑾隻好由她。
聊天的功夫,廖佳已經縫好了,咬斷了線,給顧瑾看,“沈夫人覺得怎麼樣,如果不喜歡我再換個花樣。”
顧瑾低頭,見衣服破損的地方多了幾朵小雛菊,她今天穿的是一條淡黃色的寬鬆裙子,廖佳用的是深一點的黃色,不突兀,也不張揚,秀的很好。
“很好看,辛苦了。”顧瑾笑說。
珊姐扶廖佳起來,廖佳很溫柔。
梅老太太看了一眼,點頭稱讚說,“不錯,這女孩子心靈手巧,唱黃/梅戲唱的也好,,處處讓人喜歡。”
珊姐附和說,“廖佳知道梅老太太早起愛用清茶漱口,每天天不亮便去采集荷葉上的露水,煮開了泡茶,整個院子都能聞到荷葉香。”
廖佳忙低頭說,“我能進梅家,認識您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在梅家得到梅少和梅老太太照顧,我心裡總是覺得不安,想著多做一些,才能消受這麼大的福氣。”
她說完,微微側頭對著梅榮霍說,“梅少讓我來給梅老太太唱戲,是梅少的孝心,我更加不敢辜負了梅少的這份孝心。”
這話又說到了梅老太太的心坎上,梅老太太滿心寬慰。
顧瑾看了廖佳一眼,淡笑說,“你有心了。”
“有心也怕自己做錯事,隻要梅老太太和梅少不嫌棄就好。”廖佳誠惶誠恐的說。
“你做的不錯。”梅榮霍朝著廖佳看過去。
廖佳眼眸裡光芒微微,高興的說,“我不敢當,隻希望以後能做的更好,對得起梅少和梅老太太的恩情。”
她這人非常懂得察言觀色,也很有分寸,知道說到這裡就行了,然後拿著針線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