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下來的時候,汪建寶到了四方酒店,推開包廂,迎麵一股酒氣撲來。
汪建寶抬頭看,見梅榮霍坐在窗前的榻榻米,手裡拿著酒瓶正喝酒,旁邊七倒八歪的散著幾個空酒瓶。
汪建寶輕笑,“讓人火急火燎的找我來喝酒,我匆匆趕來,你自己都要散場了?”
梅榮霍轉頭看過來,一雙眼睛裡麵有些醉了,“放心,你什麼時候來,我都等著你。”
汪建寶走過去,坐在對麵,淡笑說,“這是怎麼了?為情所困,情場失意?所以才借酒消愁?”
梅榮霍一雙桃花眼裡滲著冷意,“我是恨我自己,斬草不除根,當初為什麼沒把張大慶這個雜碎趕出京市去。”
“他又惹你了?”
梅榮霍灌了一瓶子酒,醉的七倒八歪。
他不肯說,汪建寶卻猜到七七八八,“是不是廖佳和張大慶在一起讓你碰到了?”
梅榮霍斜斜地看了他一眼,“不止我,還有楚詩雨,廖佳那個賤/人故意挑撥,我真想弄死她。”
“活該,誰讓你當初憐香惜玉,把廖佳帶回家裡去。”汪建寶幸災樂禍的說。
“我會可憐她?”梅榮霍冷笑一聲,當初他還不是為了氣楚詩雨,這時候也是懊悔不已,隻覺得報應不爽。
汪建寶突然說,“廖佳被你從家裡趕出來時來找過我。”
“你不是喜歡聽人唱戲,怎麼沒收留她?”梅榮霍眸子斜過來。
汪建寶輕笑,語氣淡漠,“我是收破爛的嗎?”
梅榮霍越發的氣,廖佳下毒害他奶奶,他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奶奶饒她一命,他以為以後再不會看到她,如果是知道今天又因為廖佳惹怒楚詩雨,他真應該背地裡弄死她。
汪建寶說,“廖佳被你趕出來,在我這裡也沒討到什麼好處,隻能回四方酒店再謀生路,沒過兩天,她就被張大慶給盯上了,
四方酒店雖然有表演節目的歌舞團,卻不許客人欺負他們這樣的人,他背後的老板不簡單,保護一個廖佳還是能護的住,
可是廖佳心裡明白,四方酒店能保護得住她,但是她總不能整天都呆在四方酒店,隻要她出去,必定會落在張大慶手裡,所以乾脆自己主動對張大慶示好,也免得張大慶對她記恨更深。”
梅榮霍眉目清冷,“所以是廖佳自己找的張大慶?”
“是……”汪建寶輕笑,“這種唱戲的當然最會審時度勢,你和我都靠不住了,隻能靠張大慶。”
他嘴裡誇著廖佳,語氣卻是滿滿的嘲諷。
梅榮霍沉著臉不說話。
汪建寶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你和楚詩雨怎麼了?”
“去船上的時候還好好的,誰知道會遇到張大慶那個狗雜碎。”梅榮霍一想到楚詩雨不信任自己,胸膛又悶又氣,拿著手裡的酒瓶子仰頭喝酒。
“你沒碰過廖佳,心裡沒鬼,楚詩雨又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不會真的因為沒有的事真和你生氣。”汪建寶勸解說。
梅榮霍扭頭看著窗外,“可是她居然不信我說的。”
“然後你自己來這裡喝悶酒?”汪建寶挑眉。
“不是還有你。”梅榮霍氣說。
“我說你跟人家楚詩雨較什麼真,是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心裡都會有疙瘩,你好好哄哄就是,現在才剛剛開始你冷著人家,以後我看你怎麼收場?”汪建寶調笑說。
梅榮霍低頭喝悶酒不說話。
木槿藥店,顧瑾知道楚詩雨和梅榮霍出去看電影吃飯了,楚詩雨一直沒回來,她當然以為梅榮霍直接將她送回楚家了,所以傍晚沈青鬆來接她的時候,她也沒繼續等楚詩雨,帶著段楊泓回家。
一上車,顧瑾就忍不住笑說,“楚詩雨和梅榮霍那層窗戶紙總算捅破了,早這樣多好,省的彼此折/磨。”
沈青鬆墨眸微挑,淡聲說,“我今天出門的時候,看到參謀匆匆到軍區,發了通知過來,好像是說張天的。”
“張天?”顧瑾不知道這個人。
“是張大慶的父親,剛從北省調上來,在軍區做個不大不小的參謀,結果沒幾個月,就被他自己兒子給作死了。”沈青鬆唇角勾起一抹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