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位上坐下,張夫人端起酒杯,“我媳婦兒人現在還病著,今天就不露麵了,我陪各位喝一杯,多謝各位賞臉。”
“謝張夫人。”
“大家客氣了。”
眾人客氣一番,飲了酒,各自落座。
張夫人淡淡一笑,“在座的各位有老人,知道我,也有年輕一輩的,並不認識我,其實我平時脾氣好的很,隻有遇到那些不懂規矩、不懂禮數的人才會看不慣。”
眾人目光閃爍,知道張夫人指的是顧瑾,而這次所有人都得了教訓,誰也不敢在私下議論,一時間整個張家鴉雀無聲。
張夫人笑了一聲,繼續說,“這次西北受到天災,謝謝大家鼎力相助,今天請客也是我專門為了感激各位,
當然、有的人一毛錢不捐我也不怪她,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家國天下的氣度,也不是所有處在高位的人,心裡都裝著人民。”
這話恐怕說的又是沈青鬆和顧瑾,眾人訕訕笑,不知道這話怎麼接。
“來,我再敬各位一杯。”
喝酒好,喝酒就不用說話了,眾人麵容一鬆,紛紛舉杯。
張夫人將酒一飲而儘,離她最近的趙夫人勸說,“酒多傷身,張夫人慢點喝。”
張夫人歎了一聲,“我心裡愁啊,我們在這裡有酒喝,有肉吃,可是西北人民卻是非常難了,大家在山區裡麵都還在餓肚子啊,
特彆是孩子餓的皮包骨頭,草根挖沒了就開始吃樹皮,嚴重的地方,埋的都是死人,我們西北的經濟什麼時候才能像京市,港市,深市一樣發展起來呢。”
眾人默然,一時都露出悲哀的表情。
張夫人又說,“各位家裡捐的錢我都看到了,各位也都是憂國憂民都是善良的人,是真正的國家脊梁,
眾位也放心,捐的錢,每一毛都會用到災民身上,我替那些即將餓死的人民謝謝眾位。”
眾人謙虛應聲,“張夫人太客氣了。”
“張夫人言重了。”
“我們愧不敢當啊。”
張夫人頓了頓,將助理叫來,提高了嗓門,“今天我要把所有人的善舉都公布於眾,把捐款的單子拿來,念。”
眾人一愣,沒想到張夫人竟當眾公布每家每戶的捐款,捐的多的當然一目了然,少的則多少有些心虛,坐立不安。
助理手裡的單子是剛剛從軍區拿來的,當場打開,大聲念說,
“周家,三萬。”
“趙家,五萬。”
“蘇家,兩萬。”
“文家,兩千塊。”
眾人一怔,紛紛側目看向文家的文夫人,這兩天文夫人處處炫耀國公府節衣縮食,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捐給了軍區,那大義凜然的樣子眾人還以為他們家裡捐了多少錢,原來才兩千塊錢。
堂堂文家也是傳承了上百年的,肯定不可能隻有兩千兩錢吧。
文夫人臉上紅白交替,忙端著高腳杯,把臉給遮住,哪裡不知道彆人看她的目光都帶著鄙視。
一個個名字念出來,眾人驚訝發現,越是不炫耀的家裡捐的越多,而那些四處張揚,好像為華國做了多大貢獻的人家反而捐的最少。
餐廳內的唏噓聲此起彼伏,當然,也有人羞的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其實捐多捐少都是心意,不應該拿來比較,但是有的人捐的少,還到處炫耀自己,好像彆人都沒有她愛國愛民,這就似乎有點讓人不屑了。
這張念到最後,助理下意識的張口念了出來,“荀家……”
他念完才反應過來竟然有荀家,等看到後麵的數字,心頭驚訝無比,一時愣在那。
張夫人聽到助理停頓,冷哼一聲,“繼續念,她不嫌丟人,我怕什麼?”
助理臉色有些複雜,聲音也微微發顫,重新念說,“荀家,一百萬。”
本竊竊私語的宴廳瞬間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張夫人抬頭,“多少?”
助理吞/咽了一口,才抬頭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更大,“荀家,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