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下去,家庭地位不保啊!
“那先躺到被子裡去,爸爸要開始講了。”沈青鬆溫聲笑說。
沈念和沈敬都從他身上下來,鑽到自己的被子裡躺下,露出小腦袋,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沈青鬆,做好了準備,等著他的故事。
沈青鬆脫了鞋子,盤膝坐在床上,想了想,說,“今天講的這個故事,主人公名字叫仲永,他從小聰明,五歲就能……”
男人聲音低沉悅耳,緩緩道來。
這個故事他印象最深,是小瑾懷孕的時候,他講給她聽的,一晃幾年過去,他們的孩子都已經可以聽故事了。
……
一個故事接一個故事,很快,沈敬和沈念都睡著了,沈青鬆下床,幫他們把被子蓋好,又看了看兩兄妹,才轉身出去。
門外有人在敲門,沈青鬆眉毛一動,輕步走出去。
一直繞到後院,是港市的偵探到了,“喬少,您要我們偵探社打探的事有了一點眉目。”
沈青鬆臉色一凜,“有什麼消息?”
偵探低聲說,“我們打聽到,一個月前,惠空大師在蘇省停留過幾日,蘇省的劉家發生了一件怪事,他們家的兒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就瘋了,
家裡麵是做蘭花養殖的,不知道為什麼養了十幾年的珍貴品種的蘭花,忽然一晚上全部枯萎,劉家覺得肯定有鬼,於是找到惠空大師,請到家裡做法,
據說,當時惠空大師身邊帶了一個三四歲的女孩,女孩長得很精致,惠空大師在劉家住了兩天,將枯萎的蘭花起死回生,劉家的兒子也恢複神智,
但也有人說,將蘭花回春的是那個女孩,這件事情在蘇省附近的鎮子上傳了一陣子,我們的人聽到消息趕到,惠空大師又已經離開。”
沈青鬆一雙眼睛深深暗下去好半天沒說話,惠空大師身邊的孩子,是他的女兒沈似錦,一定是。
她和沈敬沈念一樣,都三歲半了,沈敬和沈念都享受著家庭的關懷,但她卻和惠空大師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惠空大師說時機到了會送沈似錦回來,那什麼時候才算時機到?
他已經等了這麼久!
偵探從懷裡掏出一本相冊,“劉家的人照蘭花照片的時候,不小心照到了女孩子的模樣,沈師長您看看是不是要找的人?”
“照片?”沈青鬆立刻往前一步,“拿來。”
接過相冊,沈青鬆迫不及待的打開,借著月色,看到相冊上的女孩,一向鎮定從容的男人頓時雙目濕潤,是他的似錦。
這一雙眼睛和小瑾像極了,非常靈動清澈,身上除了沉穩,還有孩童的軟糯可愛,她穿著普通孩子衣服,脖子上是他親手給她戴上去的玉。
她頭發梳成了乾淨利索的馬尾,唇角微揚,透著俏皮,看上去很開心。
沈青鬆久久的看著相冊上的女孩,心頭又酸又脹,雖然出生就分離,三年多不曾相見,但父女天生的血緣關係不是假的。
看著相冊上的孩子,並沒有半分陌生,好像她一直都在自己身邊,是他親眼看著長大。
緩緩收起相冊,珍重收好,沈青鬆沉聲說,“繼續追去找惠空大師的下落,找到了暗中保護就好,不要打擾。”
“好。”偵探起身,離開了白山村。
沈青鬆按了一下放在胸/口的相冊,站了良久,等心情平靜,才轉身往屋裡走。
回到屋裡,小瑾正披著衣服坐在窗前的沙發上看書,看到他回來,抬頭笑說,“沈念他們早就睡了,你去哪兒了?”
“處理一點事情。”沈青鬆走過來,將顧瑾抱在懷裡,不由的又想到沈似錦,“小瑾……”
“嗯?”
沈青鬆默了一瞬,低聲說,“不早了,睡覺吧。”
“看完這一頁。”顧瑾手裡還攥著書,聲音輕懶。
“不看了,明天再看。”沈青鬆抽走她手裡的書,抱著她往床上走。
有那麼一瞬,他真的很想把沈似錦的存在告訴小瑾,讓她和他一起想念沈似錦,一起看看他們的孩子。
然而心念一轉,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這種牽腸掛肚的感覺,他一個人承受就好了。
也許發現沈似錦的那一天,小瑾會怪他,他寧願她怪自己,也不想她沒有了現在的輕鬆快意。
沈似錦很好,隻要知道這一點,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