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小似有禮貌的說,“我找段楊泓有事。”
段楊泓抬頭,看過來的瞬間臉上溫淺的笑容已經收起,聲音也淡漠的公事公辦,“什麼事?”
小似見他麵對沈念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態度心裡微涼,頂著頭皮上前一步,“聽說段楊泓在辦凶手的案子,白思琪的堂哥也被牽扯其中……”
小似將白思琦說的話,原本的告訴了段楊泓。
段楊泓臉色慢慢冷下來,早晨傭人來說,段軒派人正在給白思琪的堂哥白鯨查證據伸冤,此時她就求來了,是替段軒來的?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段楊泓不冷不熱的問說。
小似一怔,脫口說,“白鯨是冤枉的,他是個好人,段楊泓不能冤枉了他。”
“所以你過來是教我怎麼做事?”段楊泓臉色沉下來,連段維和沈敬也發覺段楊泓異常,都轉頭看過來。
小似耳根紅了,“沒有,我隻是希望段楊泓能讓警察局再重新查一下。”
段楊泓目光冷冽,態度難辨,“他如果是冤枉的,我自會還他清白,用不著旁人來指揮我去怎麼做。還有,你隻是個伴讀,照顧好我才是你的本分,整天爛發好心,真當自己是救世主嗎?”
小似愣愣的看著他,臉色由紅轉白,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段楊泓這樣銳利的話。
沈念上次在白家幫了小似卻被她奚落,心裡記恨,此時如何放過這樣的機會,趁機調侃小似,“有的人就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在段楊泓這住了幾天,真當自己是段家的主子了?還敢來指使段楊泓哥哥做事,你哪來那麼大臉麵?”
“念念。”沈敬皺眉嗬斥了一聲。
沈念不服氣的仰著下巴,“你說我做什麼,本來就是這樣。她不是趙家的大小姐嗎,去求趙先河啊,找段楊泓哥哥做什麼。”
小似從來沒有被這樣指著臉罵過,她臉上火/辣辣的,心底卻一片冰寒,看著段楊泓淡漠涼薄的麵孔,她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出了書房,她胸/口血氣翻湧,失望、憤怒、羞恥各種情緒堵在胸/口,她想發/泄,手伸起來,周圍空氣震動,落葉旋轉紛飛,幾隻落在石榴花樹上的鳥兒炸翅驚慌飛走……
然而,她終是又把手放下去,師父說過,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要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她,不能隨便發火,毀壞東西,傷害彆人。
也許段楊泓和沈念說的對,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以為她可以和段楊泓平等的說話,以為隻要她說了,段楊泓一定會重視她說的話。
今天被兩人這樣一番奚落,讓她明白,她沒有那麼重要。
她隻是個陪讀,在段楊泓眼裡和沫沫、管家一樣,沒什麼區彆。
她也許喜歡他,那也隻是她的事。
她出了段楊泓房間往趙似錦的房間走,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和白思琦說,她一定很失望。
……
小似離開後,段楊泓好半天都未動,一雙長眸中越發冷漠,似努力壓抑著什麼,好不讓自己當眾失控。
段維皺眉說,“為什麼不告訴她,你已經派人給白鯨治病,留他在警察局其實是想保護他的安全。”
白鯨不僅是被凶手拉下水的無辜人,也是凶手殺害鄭家人的證人,他在外麵勢單力薄,反而容易遭人滅口。
段楊泓低頭繼續在沈念的畫上描色,握著筆的手微微發白,側臉繃緊,“我為什麼要和她解釋?”
段維皺眉,前段日子他還以為段楊泓對這位趙小姐不一般,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沈念得意哼了一聲,“就是,有的人自以為是,就應該讓她明白明白。”
沈敬放下手中的棋子,皺眉看著她,“誰教的你說話這樣刻薄,爸爸媽媽如果知道,肯定將你關在家裡好好管教。你與她同為女人,為什麼說話如此不留情麵?”
沈念被訓的滿臉漲紅,氣說,“你為什麼總是向著外人說話?”
“這無關外人,是關於你自己的德行。”
沈念辯解說,“我平時怎麼樣你難道不知道嗎,她是趙家的人,我才對她這樣。”
“趙家的人怎麼了?她就一定是壞人嗎?你對她了解嗎?”沈敬冷聲不讓。
沈念氣的直哭,“那你又怎麼知道她是怎麼對我的,那天白家結婚,她被趙婷幾人欺負,我上去幫她,她不識好人心還奚落我,你這麼向著她做什麼,你是不是看她長的好看喜歡她,我沒有你這樣見色忘義的哥哥。”
沈敬繃著臉,“不要胡說八道。”
段維忙勸解說,“怎麼還真的吵起來了?好了,好了,念念彆哭。”
他拿了毛巾紙巾去哄慰沈念,沈念羞憤又委屈,不停的抽噎落淚。
“彆哭了。”段楊泓臉色不好,“自家兄妹,說話都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