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本憋著一口氣,此時再忍不住,喝說,“你負責洗衣服的人嗎?專門負責這事兒的人都沒說話,你憑什麼指使人?”
自從駱月珍嫁到段家,別人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一丁點怠慢。
唯有這個吳豔,仗著自己曾經是專門照顧段維的人呢,時常駱月珍冷臉,而且段維如果在,她便做出對駱月珍噓寒問暖的體貼樣子,一旦段維不在,立刻就變了一張臉。
駱月珍不願和她一個傭人計較,也不肯去段維那裡告狀,便讓這傭人越發猖狂,以為駱月珍初來乍到好欺負。
吳豔冷笑,“那你自己問啊,有沒有空給你洗衣服?尤其是這種臟衣服,弄臟了洗衣機,別的衣服沾上都是要沾染晦氣的,你想讓段先生沾染晦氣嗎?”
阿星氣結,不和她說話,便問王嬸,“這可是夫人的衣服,王嬸,你怎麼說?”
“這……”王嬸麵露為難,眼尾瞟著吳豔的臉色,對阿星賠笑說,“咱們段家的確有這個規矩,我們都是自己偷偷買個盆給洗了,
雖然這是夫人的衣服,可如果弄臟了洗衣機,恐怕咱們在段先生那裡不好交代,還請阿星姑娘體諒。”
王嬸是段維身邊的老人了,在段家乾了二十多年,旁人不知道吳豔的心思,她卻是知道的。
吳豔也到段家來打工十多年了,從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傭人,到後來段維看中了她,讓她跟在身邊,而且還讓她打理段家的大小事務,可以說在沒有女主人的情況下,吳豔相當於半個女主人。
論年紀,在緬國女孩都是不到二十就結婚,吳豔早已過了要結婚的年紀,至今不肯離開段家,不過是惦念著想再往上爬一爬罷了。
段維這麼多年沒有娶妻,吳豔覺得再過兩年,她在段維身邊做個背後的女人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雖然以她的身份段維絕對不可能娶她,但男人都有那方麵的需要的。
誰知道段維會突然娶了一個夫人回來,她心裡有怨氣,所以絲毫不遮掩的撒出來。
此時阿星聽王嬸也是偏向吳豔的,冷笑一聲,“夫人嫁到了段家,便是這段家的女主人,你們這樣對她,是不把夫人看在眼裡,還是不把段先生看在眼裡?”
王嬸故作惶恐,“阿星姑娘這話就嚴重了,我是給段家的傭人,段維和夫人都是我頭上的主人,平時要用心照顧的,哪裡敢怠慢半分?隻是段家有段家的規矩,還請阿星姑娘辛苦些。”
吳豔看著阿星吃癟,抿著嘴冷笑。
阿星平時照顧駱月珍,跟著她學知識,學見識,學為人處世,偏偏不會如何罵人撒潑,此時心頭有氣,也隻能咽下去,眼裡含/著淚,抱著臟衣服扭頭往回走。
等她走了,王嬸晏晏笑說,“吳豔啊,你真是厲害了,連夫人身邊的傭人都是怕你的。”
吳豔越發得意,“我到段家十幾年,在段先生身邊呆了也有五年了,會不如她一個剛過來的。”
王嬸不知道吳豔口中的她是阿星還是夫人,隻訕訕笑說,“我看先生對夫人也沒多親/熱。”
說到這個吳豔臉上的笑更燦爛了幾分,壓低聲音說,“夫人嫁進來一個月了,進段先生的書房還是敲門之後才敢進,我就算不敲門也是能進的。”
王嬸驚愕說,“竟有這種事,段先生果然是非常看重你的。”
“哼。”吳豔扭捏了一下,眉梢眼角儘是得意洋洋,“段先生是個重感情的人,對段家的人都好,不過對我的確更厚待些。”
王嬸用手臂碰了碰她,討好說,“吳豔啊,你說不定那天就成了這段家的女主人,到時候可別忘了咱們。”
吳豔嬌羞說,“說什麼呢?”
她嬌聲一笑,“不過話說回來,誰對我好,我心裡有數,以後定不會虧待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