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楊泓垂眸繼續看文件,“我沒有苦悶需要女人排解,再者,緬國一番大的變動後剛稍有起色,這個時候不宜鋪張也不適合把事情搞得太高調了,所以再等等吧。”
他抬頭嗤聲一笑,“我過了年才二十七歲而已,底下的那些人,難道還怕我沒有兒子不成?”
段維笑說,“像你說的,他們就是太閒了,你一天不結婚不生孩子,他們便覺得這是一件極需他們勸導你的大事,甚至大過所有的政事,你可以堅持,隻要不怕他們煩你。”
段楊泓哂笑一聲沒說話。
段維又勸了兩次讓段楊泓和他去家裡過年,段楊泓不肯去,他隻好作罷,中午之前離開段家回到自己家去了。
段維一走,書房越發的安靜,段楊泓卻也習慣了這樣的靜,似乎這樣他心裡的那個空洞才不會那樣突兀。
午後天氣突然陰沉,過年的喜慶之氣似也在烏雲的籠罩下淡了許多。
段楊泓突然想去段楊泓家走走,他讓傭人離開,也沒知會管家,一個人往自己從前的家過去。
段楊泓家空置下來,以前的傭人調走了一半,隻剩一些打掃的傭人留下,今天除夕,他從前的家也和彆處一樣,處處張燈結彩,但這裡卻顯得格外的安靜。
靜的好像要把人的整顆心都吞噬掉一般。
昨天晚上刮了一夜的風,滿院子都是蕭瑟的味道,隻剩那些鬆柏還頂著蒼翠之色,立在木廊亭台之間。
段楊泓慢步穿過路,見次臥的門開著,抬腿走了進去。
次臥更是安靜清幽,過年了和平時也沒有什麼變化,沒有傭人守著,段楊泓向著臥室方向走,經過書房,裡麵突然有說話聲傳來,
“這桌子上怎麼都是土,你們平時都不打掃的嗎?”
段楊泓腳步停下,透過開著縫的窗子往裡麵看,見是宋西西正在質問兩個傭人,
穿綠衣的傭人低著頭,辯解說,“這房子這麼大,卻隻有我們兩個人打掃,偶爾有疏忽的地方也不奇怪。”
宋西西溫聲說,“彆的地方也就算了,但是書房至少每隔三日就要打掃一次,否則那些書積了灰,就不好再清理了。”
另一個傭人輕哼說,“西西,你現在都已經不住在這裡了,還管這些書做什麼?”
“就是。”穿綠衣的傭人語氣不遜,“西西,你現在隻管照顧好段將軍,這從前房子的事兒您就彆操心了。”
“你們、”宋西西氣結,“既然留下你們打理這個缸子,你們就應該儘到責任,又是年節,本該除舊布新,打掃房屋,我說幾句難道錯了嗎?”
綠衣傭人惱羞成怒,“西西,你現在在段將軍身邊,我們在從前的宅子做事,咱們都是下人,互不相關,您又何必多管閒事?”
另一女人更是嘲諷說,“西西,你還以為是當初住在這裡的時候嗎?那個時候段將軍喜歡你,咱們把你當主子伺候,可是他成了段將軍之後,並沒有娶你啊,你現在和我們一樣都是下人,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們?”
宋西西變了臉色,哽咽說,“是我自己願意做傭人,照顧段將軍。”
“西西這話還是留著安慰自個兒吧,咱們都是貧苦人出身,身份低賤,段將軍當初喜歡你也就圖一新鮮,還真以為段將軍會娶你啊?”綠衣傭人不屑說。
“就是,等你真做了段將軍的女人再來管教咱們也不遲。”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