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老太太問說,“顏顏子誠在哪兒?”
顏子誠一張臉都皺到了一起,被顏夫人扯了一下衣袖,才不情願的起身,恭敬說,“老太太。”
陳老太太輕笑,“也到我這裡來。”
眾人嘩然,這大有要讓他們結婚的意思啊,一眾家世不如陳家的,而且還沒有結婚的男人,全部都羨慕的看著顏子誠。
龍浩宇臉色沉淡,隻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酒杯,麵上不露喜怒,客廳內發生的一切仿佛都和自己無關。
陳林江漫不經心的垂眸,唇角勾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淡笑,似諷似涼。
宋慈和宋夫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露出笑意來。
陳艾榆臉上帶著大大地帽子,很乖巧的跪坐在陳老太太身側,伸手拿了一粒荔枝在手裡剝,剝好了便將晶瑩剔透的果肉放在陳老太太的碗裡,好像根本不知道陳老太太要做什麼。
顏子誠硬著頭皮上前,“不知老太太找我什麼事情?”
“顏子誠溫和善良,而且長得也器宇軒昂,實在是同輩之中的翹楚,而我們陳艾榆端莊溫柔……”
陳艾榆捏著荔枝皮的指尖掐進肉裡去,抬頭看向顏子誠,對他憨憨一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癡態,還有幾分得意。
顏子誠驚的出了一身冷汗,不等陳老太太說完,脫口說,“老太太,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我早已和彆人相愛,雖然對方的身世並不如陳小姐,但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這是他臨時唯一能想起來拒絕的理由,他說的很快,唯恐慢一點,陳老太太說要讓他們結婚的事情,便落在了他頭上。
想想那天在花園裡見到陳艾榆麵紗下的模樣,簡直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他話說完,整個客廳都鴉雀無聲,眾人驚訝的看著顏子誠,猶如看著一個被鬼怪附體的人。
能混到這個客廳裡來參加宴會的人都已是人精了,哪個沒聽出來陳老太太想將艾榆小姐和顏家顏子誠結婚的事情落實。
而顏子誠竟然拒絕了,還用了這麼拙劣的借口,他這樣置陳老太太的顏麵何在?
父母都還沒有放出消息,他就已經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這事兒擺在明麵上了,這也是將顏家的教養和麵子按在地上用力摩擦啊。
雖然現在社會的環境已經十分民/主了,但是像他們這樣傳承這麼多年的大戶人家,還是非常注重規矩的。
顏夫人渾身出了一身冷汗,怔怔的看著自己兒子,臉色青白,唯恐下一刻陳老太太生氣。
她知道,今天這事兒是徹底把陳家得罪了。
等到時候顏子誠爸爸回來,我還不知道怎麼交代呢。
果然陳老太太臉色沉了幾分,淡淡的看著顏子誠。
半晌,突的一笑,“顏子誠,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我想說陳艾榆聽聞你的小提琴拉的很好,你們顏家做的小提琴在南方裡也是數一數二的,想讓你們做一把小提琴,指教一下拉小提琴的技巧。”
顏子誠說完那番話才知道自己做了多蠢的事,臉色慌張,渾身輕/顫,隻覺頭頂上有沒頂的壓力。
此刻忙回說,“好的,老太太,我明天便喊人來做一把小提琴送給艾榆小姐,陳小姐若想學小提琴,我會的必當全部教給陳小姐。”
“好,你過去吧。”陳老太太神色悻悻,看也不再看他,捏起陳艾榆剝好的荔枝放在嘴裡。
旁邊陳林江和助理輕笑了一聲,“今天這酒十分合我口味。”
陳艾榆抿著唇,挨在陳老太太身邊,神色看上去似有些落寞。
陳老太太看她這樣子,忍不住心疼,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掃向顏家母子的目光越發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