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瞳冷眼看著想殺了顏子誠的閆清寧,聲音冷靜的對粟裕說,“粟少,放開他,讓他殺了顏子誠,英雄救美,誰也不能攔,他是閆家的兒子,厲害得很,殺人也不會償命,頂多求情出錢,反正這顏子誠也不是什麼大人物。”
閆清寧聞言猛的停了下來,皺眉看向文雨瞳。
文雨瞳一雙眸子漆黑平靜,淡淡的看他一眼,轉身往外走。
走到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眼淚沒有絲毫預兆的便落了下來,她抬手擦了去,緩步走到船頭,想吹一下冷風,讓風吹乾臉上的淚痕,然而風中帶著水汽,越吹她眼睛越濕潤,淚盈於眶,似馬上又要落下來。
他為了彆的女人要殺人,她哭什麼?
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心裡說不出的悶疼發堵。
好半晌,文雨瞳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看上去沒有異樣,才轉頭往樓下走。
文雨瞳一走,閆清寧像是瞬間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停在那,不斷的喘/息,腦子裡亂成一團,唯一清晰的就是文雨瞳剛才走的時候看他的那一眼。
失望、傷心、冷漠……
她沒有露出任何情緒,眼神也是平靜的,可是他就是讀懂了她的心。
粟裕忙抽走了他手裡的刀,對著何晨吩咐說,“趕緊把顏子誠抬出去,扔在岸上就行,通知他家裡人,死活不用管了。”
何晨惶恐應聲,叫來船上的服務員和酒店,把顏子誠抬出去扔了。
閆清寧坐在地上,臉色鐵青,搭在膝蓋上的手往下滴血,不知道是他自己太過用力把手背打破了,還是顏子誠的血?
葉靜嫻想起自己剛才上藥的地方有各種備用的傷藥,忙讓服務員去取。
粟裕和閆清寧一樣席地而坐,皺眉說,“怎麼回事?”
認識二十年了,他從來沒見閆清寧發過這麼大的火。
閆清寧冷著臉,垂眸不說話。
葉靜嫻低著頭,麵露不安和愧疚,其他人見她這神色,加上之前葉靜嫻和顏子誠之間的恩怨,心裡有幾分了然。
有人勸閆清寧說,“顏子誠就是個剛進城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閆少何必和這種人較真,和他說話都低了身份。”
何晨也忙說,“他哪裡得罪了閆少,今天如果不解氣,明天我找人再把揍一頓。”
粟裕冷笑,“今天這一通打,沒十天半月顏子誠是下不來床了,你要打他也得等等。”
何晨訕訕一笑,“反正顏子誠這頓打我先定下了,誰都彆跟我搶。”
他說著玩笑話,屋子裡的氣氛也鬆快了些。
服務員拿來傷藥,葉靜嫻接過來,雙膝跪在閆清寧身前,柔聲說,“閆少的手受傷了,我來幫您處理一下傷口。”
閆清寧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淡聲說,“不用。”
“還是上一點藥吧,你這樣回家去,寧姨被你嚇死,閆叔叔也得提心吊膽的。”粟裕說。
閆清寧沒說話,葉靜嫻小心去握他的手腕,還沒碰到便聽頭頂上傳來冷淡的一聲,“隨便上點就行。”
葉靜嫻手顫了一下,不敢再去觸碰男人,用白色紗布蘸清水給他清洗傷口,上藥。
閆清寧手上的傷口不重,像是打人的時候太用力撞破的,流了一點血,大部分的血都是顏子誠的。
粟裕對何晨幾人說,“今天這酒是喝不了了,都散了吧,改天我做東,再請你們。”
“下次我請。”何晨忙說。
眾人也看得出來閆清寧心情不好,粟裕的意思是不讓眾人再惹他,說了幾句客氣的話,紛紛都散了。
文雨瞳回到三樓包廂裡,劉希冉正在逗粟子月,沈念轉頭看過來,問說,“怎麼去了這麼久?”
“嗯。”文雨瞳淡淡應了一聲,坐回椅子上。
沈念見她臉色不對,“怎麼了?”
“有人英雄救美,我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攔著,真是蠢。”文雨瞳冷笑一聲,端起桌子上的酒仰頭喝下去。
沈念剛要再問,服務員端著菜來上菜,門外有人經過,議論聲傳到屋裡。
“打的挺厲害,有個男人是直接被抬下來的。”
“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上麵的人非富即貴,不敢去打聽。”
……
服務員上了菜退下,沈念問文雨瞳,“誰打架了?”
“閆清寧打了顏子誠。”文雨瞳直接說。
“為什麼打他?”
文雨瞳沒說話,低頭看著空了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