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躍清麵露驚愕,“嫂子是要做什麼?”
沈敬放下手中的筷子,冷聲笑說,“她今天來提到了什麼?”
“翻土機。”杜躍清恍然,猛然轉頭看向院子裡的黃翻土機,“可是……她還敢來偷不成,也未必太大膽了。”
“不一定是她自己來。”沈敬道。
杜躍清大眼睛轉了轉,靈動而狡黠,抿唇一笑,在沈敬耳邊低語了幾句。
沈敬挑眉看著她,唇角緩緩揚起。
是夜,十點多。
村裡人在地裡忙了一天,累的早早躺下睡了,到了這個時間,呼聲四起,小小山村一片安靜。
漆黑的夜色下,兩道身影鬼鬼祟祟的到了沈家門外,一邊東張西望,一邊貓著腰順著柵欄往栓翻土機的地方走。
兩人剛一靠近,突然腳下土地一鬆,隨即直直掉了下去。
幾乎是他們落下去的同時,屋子裡燭火大亮,趙大叔、趙平飛快的跑了出來,拿起石頭便往坑裡砸,
“讓你偷翻土機。”
“混賬東西,偷到我兄弟家來了,打死你們。”
掉進坑裡的兩人慌聲大叫,“哎呦,我們不敢了,不敢了。饒命啊。”
李大媽拎著一桶糞水直接對著坑裡潑了下去,“不要臉的東西,偷人家的翻土機,是要被扒皮下地獄的。”
坑裡的兩人捂著頭,滿身的糞水,連聲大叫,“彆打了,彆打。都是自己人,我是朱全,你們嫂子的兄弟啊。”
沈敬和杜躍清此時才上前,驚愕說,“竟是親家兄弟,讓他們上來。”
趙大叔搬了木梯放在坑裡,讓兩人爬上來。
兩人一上來,杜躍清下意識的後退,太臭了。
“果真是趙家兄弟啊。”沈敬淡笑一聲,“今日春種剛完,趙大叔他們在家裡吃酒,喝醉了還沒走,聽到外麵有動靜,以為是偷翻土機的,急匆匆就趕了出來,不曾想竟是親戚。
深更半夜,兩位在這裡做什麼?”
趙家兩兄弟渾身又疼又臭,惡心的吐了幾口,聽到沈敬問,心虛不知道怎麼回答。
蔣大嬸冷聲說,“我看兩位就是來偷翻土機的吧。”
趙大叔說,“夜入私宅,不是偷盜是什麼?我看還是送到警察局去,一審就清楚了。”
“彆,千萬彆。”兩人撲通跪在地上,惶恐說,“是我那妹子出的主意,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求你們千萬彆把我們送警察局。”
蔣大嬸恨聲說,“這趙蓮花真是黑了心的歹婦,連自己親戚家的翻土機都偷,還要不要臉了?這應該讓全村的人都知道,讓她沒臉見人。”
“送警察局吧。”趙平氣道。
地上兩人忙求饒。
“算了。”沈敬開口,“畢竟是嫂子的親戚,鬨的大了,大家都不好做人。凡事留條後路,大家以後也好見麵。”
杜躍清轉頭看向沈敬,她不想放過這兩人,跟警察局的人說了趙蓮花也跑不了。不過沈敬既然說了,她便聽他的。
“謝謝沈敬兄弟。”兩人感激涕零。
“我哥心地善良,今天就饒了你,以後再讓我在小牛村看到你們,一定將你們打出去。”趙平怒喝一聲,“還不趕緊滾。”
“滾,滾。”兩人忙不迭的點頭,起身往外跑,其中一人似被砸傷了腿,踉踉蹌蹌的拖著一條腿跑了。
趕跑了兩人,趙平和趙大叔兩人把院子裡的坑填上。
蔣大嬸依然覺得不解恨,“依我看就應該報警,讓警察局的人懲治他們,這樣真是太便宜了趙蓮花。”
“未必。”沈敬輕輕淡淡的說了一句。
杜躍清看了看沈敬,眸子輕轉,溫聲勸說,“人趕跑了,蔣大嬸也不要生氣了,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們。”
“跟咱們就彆客氣了。”蔣大嬸緩了臉色笑道。
趙大叔放下鐵鍬過來,歎聲說,“沈敬,你這親戚實在是不像話,偷自家兄弟翻土機的事竟也做的出來。”
“明天再說吧,天晚了,讓他們小兩口休息,咱們也回吧。”蔣大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