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煙看見他那副一言不發,目光隱忍的表情就氣憤,他永遠像是一個鋸嘴葫蘆一樣沉默寡言。
最後的耐心已經消耗殆儘,她說:“你自己的私事你自己做評判,我隻是你爺爺的主治醫生,告辭。”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她的背影是如此地決絕,像她不是離開這個房間,而是要離開他的世界。
在沈慕煙剛走出一步的時候,一隻手從她身後伸出來隔著袖口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沈慕煙轉身看見向來穩重冷靜的帝墨北臉色罕見的陰沉難看:“沈慕煙,我再重複一遍。我與沈軟軟沒有任何私情,我跟她隻是上下級關係。”
看得出來帝墨北對於這件事格外地不耐煩,可沈慕煙對他反反複複的糾纏與狡辯更加不耐煩。
見他死鴨子嘴硬,沈慕煙直接一把掀開了兩人之間的遮羞布。
她見這裡沒有彆人,直接壓低聲音譏諷道:“帝墨北,你既然查了我的資料,你就應該知道我跟沈家有仇。”
“而你不僅讓沈軟軟成了你的首席秘書長,這些年你還大力將沈家扶持到了現在的地位。現在你跟我說你們之間沒私情?”
帝墨北的眉頭深深蹙起,好似山嶽,那雙狹長的眼眸裡是一閃而逝的痛苦。
他連呼吸都失去了往日的平穩,好似在全力壓抑著心口沸騰的情緒。
千萬種理由在他喉嚨間滾過,最終他說出的是:“我為什麼這樣做,你當真不明白嗎?”
他所做的一切,提拔沈慕煙的親戚、照看沈慕煙離婚後就再也沒住過的房子、六年來一直都定期親自打理她父親的墓地。
他為什麼做這些事情,難道她當真一點都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