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醫院走出之後,真真這才覺得好多了,她看著疲憊的米珈珈,輕聲道:“珈珈,今天回彆墅住吧。”
“什麼?”米珈珈還沒反應過來,詫異的看著真真,確定她並不是開玩笑後,連忙道,“不行,我不能出現在菏澤的麵前!”
“你會刺激到菏澤的記憶,我覺得你應該去勇敢的麵對這一切!”真真凝重道,“我可以幫你扮演一段時間的妻子,但一輩子,我沒辦法幫你,這不僅是傷害菏澤,也同樣會害了我自己。”
米珈珈沉默下來。
真真說的不錯,讓她去接受一份虛假夢幻的感情,本身就是一種傷害。
“我可以先回去,但今天真的不能讓菏澤看到我。”無奈之下,米珈珈隻好妥協的說道,“或許你也看到了,我與拓跋雲熙被媒體寫成了緋聞情侶,若這時候菏澤把我認出來了,很可能又是一連串的緋聞,真真,對不起。”
灑然一笑,真真理解的說道:“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啦,我理解你的,先給你去買一個大口罩去,至於菏澤認不認得出你,那就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了!”
“要這樣都能被認出來,我也沒辦法了。”米珈珈苦笑道。
“曉曉沒有因為綁架的事情,影響了她的情緒吧?”突然間,真真問道,“我聽說愛冰心的家世也不錯,會不會無罪釋放啊?”
“我想不會的。”米珈珈凝重道,想起愛冰心的所作所為,“她把事情鬨得太大了,不管是誰,都沒辦法把她保釋出來。”
真真這才鬆了一口氣,挽住米珈珈的手,說道:“我們去買口罩吧。”
重新站在這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彆墅麵前,米珈珈的心情極其的複雜,不知不覺之間,竟然流淌下來兩行清淚。
注意到米珈珈的表情,真真忍不住問道:“珈珈,我想菏澤很快就會恢複記憶的,到時候你就能與他重逢了!”
苦澀的笑了笑,米珈珈辯解道:“沒有,我隻是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菏澤為我擋槍的時候了,我希望你能夠與他共同生活一輩子,我的職業注定我沒有資格擁有一份平靜的感情。”
“對於菏澤來說,不也是麼?”真真眨眨眼睛,笑道。
正說著,忽然門被打開了,小梅微怔的看了米珈珈一眼,突然驚喜道:“是夫人,您終於回來了!”
“彆亂說,小梅,現在真真才是夫人。”米珈珈皺起眉頭,透過口罩,聲音有些悶悶的。
小梅恍然大悟,連忙壓低聲音:“夫人,您回來不是為了喚醒菏澤先生的麼?”
“我本來住在拓跋雲熙的家裡,誰知道被人拍到我與拓跋雲熙回家的照片,緋聞已經滿天飛了,我隻好回來住了。”米珈珈小聲的說了一句,“你幫我收拾一間客房出來吧。”
“嗯,好的,夫人您吃飯了麼,我為您還有真真小姐做一頓飯。”小梅主動說道,還向她們身後看了一眼,困惑道,“咦,曉曉還沒有回來麼?”
米珈珈失笑道:“她還在拍戲呢,我和真真有些事情,就提前回來了,你先忙著吧,等曉曉回家之後,我們再吃飯。”
小梅離開之後,真真和米珈珈坐在客廳裡麵,忽然間,他們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真真倒了一杯紅酒,遞給米珈珈:“要不要上去看看菏澤,他的氣色已經好了太多了。”
“還是不要了,萬一被認出來的話,可就成了大麻煩了!”微皺起眉頭,米珈珈忍不住說道。
剛剛拒絕,卻聽見臥室裡傳來了菏澤的聲音:“是真真回來了麼?”
心裡一個咯噔,米珈珈連忙對著真真使眼色,後者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才回答:“是啊,我剛剛到家。”
“你來陪陪我吧,在這裡呆了一天,都快要悶死了。”菏澤有些埋怨的說道。
這兩天他一直都在家裡麵安心養病,吉米封鎖了一切會影響到他情緒的消息,對他來說,反倒是一種折磨。
習慣了信息化的生活,突然間變得平靜下來,菏澤竟然覺得不舒服。
無奈的笑了笑,真真隻好把米珈珈一個人丟在客廳裡麵,自己走進了臥室,看著她那玲瓏的背影,米珈珈忽然覺得心裡好痛。
就如同有許多細密的針刺,紮在自己的心裡一樣。
每一絲疼痛都細密的微不可查,但這麼多的疼痛同一時間蔓延在身體當中的時候,轉瞬之間,痛入骨髓。
忽然間,米珈珈鬼使神差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躡手躡腳的走向了那個臥室。
那個本應該屬於她的臥室。
走到臥室門外的時候,她連忙停了下來,心裡不斷的責備自己究竟都在乾什麼,正想離開的時候,裡麵傳來的聲音突然讓她腳下生根,再也挪不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