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出租車遠遠離開,一直到它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言宇痕這才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拿出手機,卻是給溫婷打了過去:“許久不見,彆來無恙啊!”
猶如惡魔一樣優雅邪魅的聲音,瞬間就讓溫婷心驚膽戰起來,縱然她還沒有說話,但僅憑借著她那粗重的喘息聲,言宇痕就能猜測到現在的溫婷,究竟有多麼的緊張。
“怎麼,老友好不容易打個電話過來,你都不知道說兩句問候?”言宇痕打趣說道,看似調侃的語氣裡麵,卻仿佛帶著一抹說不出的殺意。
溫婷這才磕磕絆絆的說道:“我就住在荷叔叔的隔壁,說話很不方便,這會兒跑的遠了一點,才敢接你電話的。”
“原來如此。”言宇痕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緊跟著,語氣異常的嚴肅,如刻骨凜冽的寒風,穿透了無線電,化作一抹信號,吹襲到了溫婷的心中,“我就問你一個問題,老實回答我,荷父或者你,有沒有安排一輛凱迪拉克追蹤米珈珈?”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了一陣巨大的沉默。
言宇痕也不著急,就這麼舉著電話,半倚半靠在門框上,眼神逐漸趨於冰冷。
“是荷叔叔讓我做的。”溫婷仿佛下定了巨大的決心和努力,這才說出了背後的真相!
言宇痕冷笑道:“米珈珈做了什麼,讓他動了殺心?”
“她……她來到了芝加哥。”溫婷支支吾吾的說,語氣卻是越發的卑微。
“芝加哥不姓荷!憑什麼米珈珈不能來這兒!”這個荒誕的理由,讓言宇痕忍不住大發雷霆,他毫不收斂自己充滿殺氣的口吻,儘管隻是通電話,卻也讓溫婷感覺到了莫大的恐懼。
氣氛一時僵住。
凝滯了一分鐘後,溫婷才用小心翼翼的語氣說道:“如果米珈珈隻是出現在芝加哥,沒有人會找她的麻煩,可她昨天出現在醫院裡,見到了……見到了菏澤。”
“什麼!”
言宇痕的眸光徒然凝聚起來。
如同一根銳利的箭矢,在刹那間,就勾畫出冰冷的光芒。
他沉默片刻,輕聲道:“菏澤接受催眠了麼?”
“昨天我們帶著催眠師去找菏澤,眼看就要成功了,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米珈珈,中斷了菏澤的催眠,現在他們兩個如膠似漆,不管是我,還是荷叔叔,都再也勸不動菏澤了!”溫婷不敢有絲毫的隱瞞,言宇痕隨隨便便一個電話,對她而言,就是致命性的打擊!
言宇痕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站在那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悄悄流逝而走,被這樣冷淡的氣氛包圍著,讓溫婷越發的緊張,她試探性的問道:“言總,荷叔叔的做法也是無奈之舉,他希望能讓米珈珈受點傷,從而令她喪失記憶,那樣的話,菏澤就不會與米珈珈在一起了。”
“閉嘴!”言宇痕冷聲喝止了溫婷,“既然如此,為什麼他不把自己給撞死,那也就不用再看這些煩心事了!”
溫婷連忙保持緘默,隻留下厚重的呼吸聲,在聽筒裡麵不斷的被傳了過來。
思索了一會兒,言宇痕繼續說道:“如果荷老頭再想對米珈珈下殺手,你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會讓他知道,這樣做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溫婷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連連答應:“我知道的,你放心吧,不論怎麼樣,我都一定會勸住荷叔叔的!”
“現在你把手頭所有的事情都放下,守在菏澤的身旁,如果菏澤趕你走,就用你腹中的孩子威脅他,總之,不要讓米珈珈接近菏澤,明白了嗎!”言宇痕繼續交代了一句,便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
聽著聽筒當中的忙音,溫婷麵露頹然,被言宇痕知道這一切,對她而言,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去醫院。”
放下電話,溫婷快速的走下樓,對著司機說道。
片刻之後,她便出現在菏澤的病房中,出乎意料的是,米珈珈並不在這裡,縱然菏澤看到她之後,臉色並不好看,但這仍舊讓溫婷覺得心安不已。
她長出了一口氣。
“菏澤,你感覺怎麼樣?想吃東西嗎?”微笑的坐在菏澤身旁,溫婷抓住他冰冷的手掌。
隻是,還沒等幫他溫熱,就被他抽了出去。
高高在上的眼神掠過她的身體,仿若是看待卑微的下等生物一樣,充滿了不屑與漠然,菏澤輕聲道:“滾。”
雲淡風輕的一個字,卻好似當頭一棒,狠狠的敲在了溫婷的額頭上,未見血,已致傷。
暗暗咬了一下嘴唇,溫婷怯怯的看著他:“菏澤,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好,你為什麼不肯對我稍微溫柔一些?”
“那你說說,我究竟哪裡做得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纏在我身邊?”菏澤斜睨看著她,略顯調侃的語氣,卻讓她覺得十分困惑。
不解的問了聲:“什麼意思?”
“你覺得我出色的地方,我統統改掉。”
溫婷頓時怔住。
無數委屈與恥辱交錯織網,在她的心中橫豎複雜,猛的站起來,緊盯著菏澤的眼睛,她大聲道:“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嗎!不要忘記了,懷了你孩子的人,是我而不是米珈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