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我結果!”
冷冰冰的丟下一句之後,荷父的腳步聲便傳了過來,米珈珈心裡一驚,立即跑回了病房之中。
呼吸還沒能喘勻,荷父就推門走了進來,看到神色匆匆的米珈珈,眉頭微蹙,卻沒有說什麼,靜靜的坐在一旁,眼睛裡氤氳著說不出的搵怒。
“發生了什麼?”菏澤的聲音裡卻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
米珈珈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隻不過,房間裡剛剛安靜下來,米珈珈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眼神頓時怔了一下。
屏幕上正用力閃爍著言宇痕的名字。
“接吧。”菏澤那溫醇的聲音從旁邊響了起來。
尷尬的笑了笑,米珈珈終於還是接通了電話,她輕聲道:“找我有事麼?”
“請你吃飯啊。”
麵上一僵,米珈珈連忙拒絕道:“我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實在是沒時間。”
“在拍戲麼?那你告訴我地址,我去找你好了。”
米珈珈最不想聽到的話,終於還是被言宇痕說了出來,而且更加令人崩潰的是,這屋子裡太過安靜,坐在一旁的菏澤能夠清清楚楚的聽見聽筒裡麵傳來的聲音。
嘴角勾勒起一絲冷笑,菏澤輕聲說道:“來耶魯大學附屬醫院吧,她在我這兒。”
米珈珈的心裡,驟然一個咯噔。
她幾乎能夠聽見,言宇痕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氣氛徒然變得凝滯起來。
這種凝滯足足持續了五分鐘有餘。
“好啊。”
淡淡說了一句,言宇痕便掛斷了電話,沒有給米珈珈留下一點說話的機會。
將手機放回口袋裡,米珈珈臉上的尷尬依舊沒有退去,而菏澤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掛著溫暖的笑容,像是冬天裡穿在身上的厚毛衣,給人無限的溫暖,“珈珈,你說溫婷一會兒的下場,會不會很慘?”
“菏澤,你彆說了!”米珈珈小聲提醒了一句,她已經看到,荷父現在的表情異常的冷峻,被荷父的眼神盯上一會兒,都會覺得身上蔓延了冷意。
就在此時,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荷父輕聲說道。
溫婷與一名護士走了進來,隻不過兩個人的表情,卻是天差地彆。
那名護士一臉的喜悅,而溫婷則是愁眉苦臉。
“恭喜,溫小姐懷孕了!”護士用生疏的中文說道。
溫婷那充滿頹然的麵容,頓時更加的沮喪,她慢慢的低下頭去,恨不得能夠把腦袋埋藏在自己的胸口裡麵。
而荷父則是冷哼一聲,沉凝如鉛的目光裡麵,仿佛包裹著凜冽的殺氣。
菏澤頓時覺得有些不解了,他小聲地問道:“珈珈,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嗎,我怎麼沒看明白。”
“之前溫婷並沒有懷孕,她說懷了你的孩子,也隻是想牽製你。”深深的歎了口氣,米珈珈充滿了無奈,儘管她在幾分鐘前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親耳聽見那護士說出這些,還是讓她覺得震撼不已。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任人操縱的玩偶一樣,被所有人都玩弄於手掌心之中。
菏澤恍然大悟,眼神越發的冰冷,不帶一絲人情味道,龐然的氣場覆蓋在病房之中,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溫婷,這一手玩的很漂亮啊!”
像是被子彈擊中,溫婷打了一個冷戰,卻把頭埋得更深了!
荷父冷哼一聲,轉過身體,準備離開病房。
望著他的背影,菏澤卻火上澆油的說了句:“用懷孕來牽製我,這一招是你出的吧?”
“是又怎麼樣?”猛的回過頭來,荷父的眼眸之中,寫滿了震怒。
“不怎樣,難得你能輸一次,儘管是輸給了自己。”菏澤反倒是露出了輕快的笑容,就如同沙場上交手數次的敵人,次次都需要以命相博,但每一次分出勝負之後,都會產生惺惺相惜的感覺。
望著他的眼睛,刹那之間,荷父也露出了笑容,儘管隻是一瞬:“無法繼續用溫婷牽絆你,並不代表你就可以與這個女孩在一起了。”
“我隻會和她在一起。”
菏澤斬釘截鐵的說,擲地有聲,神色凝重。
頃刻之間,米珈珈看著這樣的菏澤怔住了。
荷父離開了,卻並不狼狽。
溫婷卻還失魂落魄的站在原位置上麵,看不清臉上有什麼表情,就那麼呆滯的杵在那裡,活像是個木乃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