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好呢?”言宇痕微笑道,“難道你還想把她帶回去啊?”
“可她畢竟懷著你的孩子!”
拓跋雲熙困惑的看了言宇痕,卻沒有多說什麼,靜靜的坐在後座上,保持沉默。
“當著你的朋友說我這些,是不是有點過?”言宇痕也打個哈哈,隨即變得正色起來,“我不會要她那個孩子,我想,溫家也不會要這個孩子。”
米珈珈沒有再說話,而是充滿惋惜,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一個新生命,孩子是沒有錯的!
她永遠都喪失了成為母親的資格,所以看到溫婷這樣的境遇,也會覺得異常同情。
似乎是看出來了米珈珈的想法,言宇痕的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珈珈,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對治療不孕症,有很深的研究,等你拍完這些戲,我就帶你去,怎麼樣?”
米珈珈一怔,眼睛中閃過一絲光芒,卻隨即黯淡下去,她輕輕搖頭:“沒用的,就不要給我看到希望了,因為當希望破碎的時候,你看到的不是失望,而是絕望。”
這種絕望,就好像看到菏澤還活在世上,卻依舊沒辦法與他在一起。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並不是生與死,而是明明相愛,卻無法與對方在一起!
當菏澤蘇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米珈珈並沒有在自己的身邊,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珈珈呢?”
菏澤斜睨過去,對著守候在身旁的護士說道。
他身上那邪冷的氣質,似乎又重新回歸,頓時之間,護士打了一個冷戰,小心翼翼道:“珈珈姐去警局了。”
“去那裡做什麼?”菏澤頓時皺住眉頭,這樣的回答,實在有些不可理喻。
護士的表情也是無可奈何:“我也不清楚,隻是看到珈珈姐接到了一個警局打來的電話,隨即就匆匆的離開了,或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你先忙吧。”思忖了一陣,菏澤便拿出手機,打給了吉米,“你知道珈珈去了哪嗎?”
對方顯得很遲疑,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放在平時,菏澤就很討厭聽到這樣的反應,而現在,頓時火冒三丈,當即訓斥起來:“吉米,快點告訴我,珈珈去了什麼地方!”
“在停車場中,溫婷被言宇痕強奸了,後來又陰差陽錯的被拓跋雲熙給救了,出人意料的是,溫婷把拓跋雲熙陷害成罪犯,夫人這才去了警局。”
菏澤對這些全然沒有興趣,聲音依舊冰冷:“那珈珈呢?”
“夫人的手機關機了,暫時還沒辦法聯係到她。”這才是吉米遲疑的真正原因,他已經給米珈珈打了十多個電話,卻依舊不見回應,每次聽見的,都是冷冰冰的機械聲音。
“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珈珈!”
交代完這一切,菏澤的心卻是異乎尋常的憤怒,他努力的想要克製,卻遲遲無法克製,任憑心中那竄湧的怒氣在不斷的飆升,竟讓他忍不住舉起手機,狠狠的丟向了對麵的牆壁。
隻聽見啪的一聲。
手機摔的四分五裂,成了一個有一個的碎片。
護士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菏澤,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從未看到菏澤生這麼大的氣。
“……對不起。”足足過了十分鐘,菏澤才開口說話,刹那間,病房中那恍如實質的氣氛,這才稍微鬆懈一些。
護士乾笑的搖了搖頭,把那些手機碎片都一一撿了起來,清理乾淨之後,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
“我太衝動了。”許是對著這個護士說,又許是對著自己說,菏澤喃喃的聲音,像是夢中的囈語,“還是說,被剝奪了荷氏的總裁之位,讓我失去了本應該有的安全感。”
“我覺得……荷先生您應該相信珈珈姐。”護士欲言又止,但看到菏澤注視著自己,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相信!
多麼簡單的兩個字啊!
菏澤先是覺得苦惱,隨後竟然啞然失笑了出來,他輕聲道:“是啊,我竟然連最基本的相信的都沒有了。”
護士鬆了口氣,還好自己沒有說錯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