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言宇痕皺眉問道。
“沒事,可能是拍戲太累,有些恍惚。”米珈珈回答一句,卻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言宇痕牽住了手,被迫走進了這家咖啡館。
心虛的在咖啡館裡四下張望著,米珈珈很快就注意到了菏澤,他筆直的坐在一張輪椅上,那寬闊的肩膀,似乎帶給人一種天荒地老的踏實,可米珈珈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福分再去享用這種踏實。
站在菏澤身邊的是管家吉米,也在這時候發現了她與言宇痕,不由的眉頭一皺,低頭與菏澤耳語兩聲,便匆匆走到了米珈珈的身旁,刻意的壓低聲音:“他怎麼會跟夫人在一起?”
“這件事很複雜,我一會兒再向你解釋吧。”被吉米看到,就好像直接被菏澤看到,在米珈珈的心裡麵,像是有翻江倒海的疼痛。
一旁的言宇痕卻主動說道:“其實也不難解釋,我擔心珈珈一個人在芝加哥拍戲會比較苦悶,所以就過來陪她了。”
“那照現在這個樣子來看,已經不需要了。”吉米漠然的看著言宇痕,淡淡說道。
隻是,在言宇痕麵前,他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管家而已,嘴角募得抽動,言宇痕就這麼直勾勾看著他,龐大的壓力像是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扼住吉米的喉嚨,“你覺得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能為珈珈做些什麼?”
“你說這些話,最好要過過腦子!”吉米憤恨不已,他還沒聽過有人敢直麵羞辱菏澤。
隨即,菏澤的聲音竟然傳來,像是一座威嚴的冰山:“吉米,讓他們過來。”
言宇痕壞笑的聳聳肩膀,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表情。
米珈珈卻是心裡一疼,儘管她知道菏澤終究是會知道自己與言宇痕在一起,但真正發生之後,她的心裡,竟泛著許許多多的苦水一般。
坐在菏澤的對麵,米珈珈覺得就好像坐上了某個高端會議之上,根本就沒有自己開口說話的資格。
她心底發怵,吃吃艾艾的喝著咖啡,目光在菏澤與言宇痕的身上來回遊走,驚懼不定。
“好久不見。”菏澤友好的打了一個招呼,隻不過,這冷淡的語氣,卻仿佛第一聲戰鼓,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號角,“我拜托你的事情,你完成的很好,現在可以把珈珈交給我了。”
米珈珈不解的看著這兩個男人,她禁不住問道:“你們有什麼瞞著我?”
“其實也沒什麼的,實際上他早就知道我還活著,在父親帶著溫婷前往芝加哥的時候,他也來到了飛機場,許是要看我的笑話吧,隻不過當時我被父親牽製,不得不向你隱瞞這些,隻好拜托他,在我離開你的這段時間,讓他代替我照顧你。”菏澤坦然的說出了這一切,眼底流轉過一絲絲的哀痛,托情敵來照顧心愛的女人,想想都令人覺得痛不堪言。
米珈珈驚愕的看著言宇痕,她這才知道,自始至終,言宇痕都在隱瞞著自己!
“如果不是我意外碰到吉米,也許一輩子你都不會對我說出菏澤的下落,對麼?”米珈珈怒不可遏的看著言宇痕那張冷漠的麵孔,挺直了腰,冷眸之中,揮舞著越來越多的殺意,“看著我每次聽到菏澤的名字都難過不已,你覺得這很有趣,對麼?”
“珈珈,也許你把怒火發泄錯了。”言宇痕眸色先是一縮,然後又瞪向了菏澤,像極了一頭猛獸,隨時都有可能亮出自己的獠牙和利爪,“一個連家庭都鬥不過的男人,有什麼能力,去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呢?”
米珈珈被他的氣勢所震懾,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吉米,你先帶著珈珈出去走一走,我有些話要與言宇痕說。”聲音低沉的不能再沉,似乎暗暗凝聚著洶湧的風暴,菏澤坐起身子,迎上了言宇痕那冰冷刻薄的目光。
“為什麼要讓珈珈離開呢,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想讓她聽的?”言宇痕嘲諷的看著他。
米珈珈回過神來,困惑的看著菏澤,眼底儘是狐疑,她憎惡這樣一個懷疑菏澤的自己,但言宇痕的話,卻像是帶著說不出的魔力一樣,在她的心中遲滯,令她無法將所有的信任都留給菏澤。
“還不帶她離開?”菏澤不耐煩的低吼,眼睛卻凝視著言宇痕,似乎要用簡單一個眼神,將言宇痕殺死在這裡一樣。
吉米這才反應過來,恭敬的看著米珈珈:“夫人,我們出去走走吧。”
“不,我要留在這兒!”
米珈珈的回應,讓菏澤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但也僅僅是一瞬而已,他很快就把目光收斂回來,盯著言宇痕的眸子,突然冷冷笑了出來,“我倒也想聽聽,你能說出什麼來。”
“我?我不打算說什麼,是珈珈有話要對你說。”言宇痕微微一笑,把話題直接就甩給了米珈珈。
氣氛驀然一轉,本來米珈珈還在懷疑菏澤,卻突然間,覺得愧疚起來。
她自然能從言宇痕看向自己的目光當中看得出他要自己說什麼,可在這個時候,她無論如何,是說不出那些話的。
菏澤的眸子一縮,古怪的笑了笑,看向米珈珈:“你有什麼話對我說呢?”
“我……”米珈珈沒有說話,神情中流露一絲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