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濃了,米珈珈渾然不覺的餓,隻想著快點完成手中的工作。可憐的米小貝童鞋,在家裡眼巴巴的等著小米回家做飯,終於,失望了,認命的啃起了羊角麵包。
“米珈珈,你虐待未成年人!”米小貝打電話控訴她的惡行,“你就顧著和菏澤燭光晚餐,忘了我在家啃麵包!”
“嗚嗚,我也很可憐好不好?”米珈珈被他逗樂了,停下手中的工作,小小的跟他抱怨,“我在加班啊,改天我做一頓好吃的犒勞你,好不好?”
米珈珈捧著電話笑嗬嗬的跟兒子煲電話中,渾然沒有察覺到辦公室門口,那個一臉冰霜的男人。
菏澤本意是不再理米珈珈的,山中的那一幕讓他煩悶,隱隱的,生自己的氣。他知道,米珈珈這一陣子並不好過,自己沒給她好臉色,同事的人也排擠她,她想必是不開心的。很多次,他都不忍心,看著她小媳婦似的委屈樣,忍不住心疼。
他知道今天米珈珈一定又要加班,他本來都回了家,總是心神不寧,像有什麼東西放不下,其實,他知道是什麼,隻是不願麵對。
餐桌上,鹿晗肆問他為什麼心不在焉,他看了看她貌美如花的笑臉,心裡想著的,卻是另一張楚楚可憐的委屈的臉。菏澤終於忍不住,開車又回了公司。
站在門口,菏澤心都冷了。她笑語晏晏,對著電話裡的另一個男人,百般可愛。原來,米珈珈這個笨女人會這麼可愛,隻是不是因為他。
菏澤悄悄的離開了。
第二天,米珈珈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去總裁辦公室交材料。菏澤頭也沒抬,徑直盯著眼前的文件,冷冷的丟下一句,“放下吧。”
米珈珈磨磨唧唧的放下材料,卻站在原地不動,一雙手快扭成天津麻花了。“有事?”菏澤終於注意到她,飛快的抬起頭,瞟了她一眼,隨即又低下頭,仿佛多看一眼就覺得嫌惡。
這樣的眼神深深傷到了米珈珈,她心裡一痛,緊緊咬住了嘴唇,半晌,才低低的問,“荷總,你,你為什麼,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菏澤終於被折磨的沒有耐心,不自覺提高了音量,“米珈珈,你到底要說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奇怪啊?”米珈珈被她一吼,登時把心裡的想法吐出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你是不是討厭我啊?”
“沒有,我沒有討厭你,”沉默良久,就在米珈珈以為他不會理自己的時候,菏澤終於開口,“我隻是不想再見到你。”
米珈珈並不能完全理解那一句,“我隻是不想再看你”,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心痛。
她愛這個男人,從七年前開始,到現在,從未更改。雖然知道他和她失去了五年,他已經有了全新的生活,可是,聽到他說這樣說,還是會痛。
米家。
米小貝坐在米珈珈的身邊,雖然才四歲的小人,智商卻超過了一百八,也許是菏澤的基因太好,他,也成了米珈珈的絕對軍師。
米珈珈從來沒有隱瞞過米小貝自己的身世,他這麼聰明個孩子,就算腦子想也能夠想到,最近事情的真相。
米珈珈最近和菏澤發生的事,當然是逃不過他的法眼。
四歲的小人看上去和菏澤幾乎快要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帥氣的驚人,每次米珈珈的覺得痛苦時,還好有他。
米小貝對米珈珈的遭遇進行了深刻的分析:“第一,舊情人翻臉不認帳。”
“什麼舊情人?他是你老爸,親生父親!”米珈珈不樂意了。
“好吧,跳過這個,”米小貝不想跟她在這些無謂的細節上爭執,“第二,飽受同事白眼。”
“白眼?有嗎?沒有吧?”
“米珈珈,你不知道什麼是白眼嗎?”米小貝無力了,“難道你沒有受排擠?沒有受壓榨?沒有受輿論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