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和情敵見麵,沒有想象中的拔劍相向,反倒是異常的平淡。
病房裡麵的應秀秀手裡麵捏著一本書,放在她床頭的鬱金香開的很漂亮,她的手裡麵打著吊針,整張臉,沒有血色。
艾利克斯去給應秀秀準備透析的東西,病房裡暫時就他們三個人。
菏澤拉了椅子坐下,米珈珈自然也坐在他的身邊。
三個人,沒有想象中的尷尬,反而異常的平靜了。
“哥,嫂子,你們來了。”她說完,捂著嘴咳嗽了兩聲,還是露出好看的微笑,讓米珈珈不禁心疼。
看著對麵這張和自己幾分相似的臉,她能夠明白菏澤為什麼這幾年會對她,有如此無微不至的關懷。
這次應秀秀第一次見到米珈珈,她的心裡微微的泛起了一絲的難過。
她不傻,所有的報紙,她都看過了,菏澤和米珈珈已經結婚,在過不久,他們就要舉行盛大的婚禮了。
她不止一次的聽菏澤說過,他有多麼的喜歡米珈珈,如今總算是等到她回來,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她很羨慕,也充滿祝福。
米珈珈看著病床上的這個女人,一雙明亮的臉,隻是臉有一絲的暗淡,她能夠感受到她的哀傷。
一時之間,她有些覺得命運的不公,憑什麼都長得有幾分相似,而她能夠陪在菏澤的身邊,而她,就隻能夠躺在病床上。
那般的可憐。
一時之間連菏澤都覺得尷尬,兩個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一個卻要用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成為她永遠的痛。
她拍了拍自己的床邊示意米珈珈坐下,米珈珈倒是覺得不覺得尷尬,見到這個叫做應秀秀的姑娘,她心裡,卻忽然的釋然了。
她隻是感歎,為什麼時光不能夠讓她活的久一點,以至於他們剛剛相遇,就真的要被迫的分開了。
心中不禁一酸,她的心是真的滿酸的。
剛坐下,她就嘲弄了一下“老天對我們可真是不公平,長得都有幾分像,你又要當媽媽了,而我,你看,明天在哪裡都不知道。”
她說話間,眼睛看了一下旁邊的書,她心裡最介意兩件事,一是沒有從學校畢業,二十沒能和菏澤在一起。
米珈珈的心更加的酸苦,眼淚差點從眼眶裡麵滾了出來,她更加的疼惜她,恨不得自己能夠代替她受這份罪。
“艾利克斯的醫術還可以,如果m國不行,我讓菏澤送你回國,我想辦法,一定醫好了,小貝,也希望有個阿姨了,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
米珈珈說到這裡,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臉又一沉。
菏澤在一旁,輕輕的說了個是,卻和米珈珈兩個人十指相扣,他心裡把米珈珈當成老婆一樣對待。
對於秀秀,除了抱歉,還真的隻是抱歉。
“米姐,彆難過了,我自己身體我知道,我儘量讓自己早點好起來,然後回家去參加你們的婚禮好不好。”
她這一說,米珈珈更加的覺得心中一緊,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給這個丫頭,可惜是晚了,是真的很晚了。
胃癌晚期,能熬多久。
她儘量抑製自己的眼淚,讓自己不要哭。
米珈珈隻好轉移自己的視線,桌子邊上幾本書是輔修心理學的。
難怪菏澤說她和自己像,就連她們研究的都是同樣一種樹。
“學心理的女孩子,就是心思細致。”米珈珈不知道該和應秀秀說什麼才好,唯有把心思,放在那本書上。
應秀秀嗯了一聲。
“我輔修心理的,我很想了解人的心理變化,隻可惜學的不好,米姐見笑了。”
菏澤一臉責備的看著這丫頭“你還學不好?你知道不,你的世界裡,幾乎就沒有不好兩個字,你心理學的碩士學位,就隻差最後的論文了,如果不是你的身體不好的話,你早就應該成為…”
應秀秀仍然是帶著笑,你始終看不出來這個女孩子,已經是胃癌的晚期了,怎麼救也救不回來了。
米珈珈在屋子裡麵坐了一小會,護士就照例的來量血壓和做檢查,看著冰冷的儀器在她身上摸索。
米珈珈的心,就好像是被鑽孔了似的。
一個字,疼,兩個字,心痛。
彆人倒是替應秀秀緊張的緊,偏偏她本人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如今她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受這樣的痛苦和折磨。
“嫂子,哥,你們結婚還具體多久啊,我看看能不能撐過去。”應秀秀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其實,胃已經開始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