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風燭殘年,如果不是有言宇痕收留,她什麼都不是,可是他是急,找不到米珈珈,他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坍塌了。
她的眼睛裡,充滿了惶恐,那顆懸著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眼眶頓時就濕潤了,幾顆豆大的汗珠滾了下來。
她的女兒,米米到底怎麼了…
言宇痕雖然也急,但這幾年,他太清楚了,米姨不是這樣的人,再說,她現在也沒有這樣的能力去對付米米。
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把拽住了菏澤的手“你他嗎的瘋了是不是?她是米米的親媽,就她現在這樣?你看能綁人嗎,你綁個給我試試,你要不他嗎的放手,咱們就各自行動吧,反正你就是這樣魯莽。”
言宇痕大聲的斥責菏澤,菏澤的手抖了一下,神色又暗了下來,他明明就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事情真的不是這樣的。
菏澤的手終於鬆了,米姨從他的手滑到了地上,她現在是軟了的骨頭似的,開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上天,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折磨她的女兒。
“求求你們,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救她行不行,我沒有傷害她,我去老房子,給她拿東西了,我真的沒有傷害過她…”
菏澤再度的看了看手機,綁匪的手機早已經關機了,言宇痕這會也心急,但除了等待兩個人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這綁匪還真他嗎的奇怪了,明明要錢電話卻關機了,做的那麼滴水不漏的,難道那麼怕,我們找到他們嗎。”
言宇痕也怒了,聲音裡多了一絲的顫抖。
他和菏澤一樣,害怕米珈珈出事。
菏澤現在也急,米珈珈在他們的世界裡,並非隻單單的是一個名字,她就是他們的全部,整整七年的全部。
米媽在這個時候,卻突然異常的平靜了,她年輕的時候,好歹也在外麵浪蕩了這麼些年,如果綁匪真的是錢,肯定會在聯係他們的。
隻要大家彆自亂陣腳,一切沒事那就。
“你們兩個彆慌,綁匪如果要的是錢的話,肯定會在聯係你們的,你們四處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有什麼人會綁架米珈珈的,我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不過你們兩個人彆慌,慌了隻會讓米米更加被動…”
米媽一句話倒是點醒了兩個人,特彆是菏澤,菏澤的腦子裡一瞬間能夠閃過那麼一個人來。
全世界,除了言宇痕之外,對她敵意最大的就是她了,雖然,他也不想是那個女人,但這事,他必須去問清楚。
“言宇痕,你在這裡等著,我出去找個人,沒準能夠找到米珈珈的,你放心,我一會就回來,我們電話聯絡。”
菏澤說完,拽起了自己沙發上亞麻色的外套,頭都不回的就衝了出去,米媽擔憂的看了看言宇痕。
言宇痕故做輕鬆“米姨,彆擔心,她是我們最重要的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一定把她帶回來,你也一夜沒有休息了,要不去睡會?我讓人給你送點粥來吧,你的身體不怎麼好,不能在出事了…”
米母搖頭,自己的女兒都成了這樣,她是真的沒有什麼心情去休息的,她現在隻想著一件事,就是怎麼把米米找回來。
菏澤的眼睛,泛著一種恐怖的紅,全世界他唯一能夠想到的人就是自己的親爹和鹿晗肆了,爸說過,不會在管他的私事,而最近鹿晗肆卻像是失蹤了一樣。
他不懷疑她,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鹿晗肆躺在家裡的床上翻了個身,她的嘴角還是勾勒起一絲笑,身上穿著真絲的睡衣,讓人忍不住細細的撫摸一把。
可惜,她的那個男人正在為了米珈珈而奔波,怎麼懂得她的苦澀。
她現在已經把人交出去了,她相信那幫人都是亡命天涯之徒,這回米珈珈要跑出來,怕是插翅難飛了。
不過?即使她逃出來又能怎麼樣?
對她影響不大,她一口咬準與自己無關就好咯。
菏澤的跑車停在了鹿家門口,鹿家的傭人自然是認得菏澤的,連攔都沒有攔菏澤,直接讓菏澤上了樓。
推開二樓的門,鹿晗肆還躺在床上,一隻腳搭在一隻腳上麵,右手滑著自己的手機,看著門被推開的那一刹那,她微楞。
然後,突然笑了,那笑如同盛開的罌粟花似的,笑的讓人心顫。
她隻是笑了那麼片刻繼續滑動自己的手機,他對她不好?憑什麼指望著,她還給他同樣的好啊,她又不犯賤。
門被菏澤關上,窗子的風透了進來,不讓人覺得涼,反倒是有點暖。
“乾嘛啊,菏少爺,咱倆不是倆清了嗎,你現在是擅闖民宅,我有權告你的,你在不走,我就打110了。”
她鄙夷的看了菏澤一眼,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下自己的手機。
菏澤倒是看著這個熟悉的女人,握緊了拳頭,她怎麼就能那麼狠,一二在再而三的給米珈珈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