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記錄也全是菏澤,米珈珈回來之後也不認識什麼人,除了一些公司的電話,就隻有菏澤會每天打電話給她,即使就在樓上工作,也還是會隔三差五的打電話給她。
手裡這麼靜靜的躺在手心,沒有為菏澤專設的鈴聲響起,突然有些不習慣。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米珈珈第一次因為除了母親以外的人感到害怕了,米珈珈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陷進去了,還陷得很深。
今天的事情米珈珈想起來也是有點傷心的,以前那些人都是巴結自己討好自己,可是一看到菏澤不理自己了,那些人就像蜜蜂一樣飛了過來要蜇人,雖然米珈珈覺得自己並不需要依靠菏澤的保護,可是經過這件事,米珈珈還是發現了菏澤在她生活裡占據著多大的分量。
沒有了菏澤,好像一切都過得亂七八糟。
“啊!”米珈珈突然大叫了一聲,然後用力抱緊了自己的頭,有一種叫做想念的東西瘋狂的占據了她全部的思想。
菏澤這個名字就像一個咒語,不停找她腦海裡徘徊,也不停的撕扯著她的神經。拿著手機的手也在顫抖,手機按在菏澤的名字上就是不敢按下去。那個人肯定會掛斷自己的電話吧,肯定會吧。
米珈珈深呼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抱著豁出去的態度按下去了,畢竟這隻是一個誤會,米珈珈並不想因為一個誤會而失去菏澤,米珈珈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時候該低頭,什麼時候該認錯。
“嘟嘟。”
電話已經打通了,過了很久卻還是沒人接,就在米珈珈有些泄氣的想掛斷電話時,那邊卻突然傳來了電話接通的聲音,緊接著菏澤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
“喂?”
“菏澤。我。”米珈珈突然有些慌亂起來,話到了嘴邊就有些結結巴巴,可是還沒等她組織好語言,菏澤的一句話就徹底讓她絕望了。
“哪位?”
米珈珈沒有再聽下去,對一個人最大的傷害就是拚命的對她好過然後放棄了她。
力氣在一瞬間被抽去,米珈珈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手機摔到地板上,屏幕瞬間裂的粉碎。你教會我怎麼去愛,但是你卻那麼質疑我的愛了。
米珈珈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地上的手機屏幕已經碎成一塊一塊的了,電話裡已經沒有了菏澤那低沉的嗓音,米珈珈隻覺得好像全身突然被掏空了一樣,眼睛空洞的看著四周,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菏澤坐在房間的床上,拿著手機,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
有一絲心痛,卻還是被內心那憤怒壓下去,可是過了一會兒那疼痛開始愈演愈烈起來,菏澤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拿起手機打給lily,旁敲側擊的讓他打給米珈珈,lily卻說米珈珈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菏澤掛了電話心裡卻覺得奇怪,這女人打給自己做什麼,雖然菏澤剛才是故意假裝不認識她的聲音,可是米珈珈掛電話的速度也超出了菏澤的預料,他現在還氣的不得了呢,怎麼這女人反倒關機了。
菏澤有些煩躁的坐起來,起身去車庫之後開車出了門。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隻是想開車出去散散心。
米珈珈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眼淚開始順著臉頰慢慢的流下來,那麼的滾燙,米珈珈摸了摸臉上的淚水。有多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濕度了,有多久沒有為了一個人這樣哭泣了。
那越來越多的淚水好像在控訴著米珈珈為了一個男人就忘了其他的事情,米珈珈突然覺得心痛難忍,她捂著心口躺在地上一切像流水一樣在她腦子裡流淌。
菏澤這三個大字像三支利劍一樣碰不得,一碰就是傷口。
米珈珈從沒有覺得這麼疼過,好想睜開眼睛就看到菏澤坐在自己旁邊,好想那個人再次對自己露出獨有的溫柔笑容。
過了許久,米珈珈突然坐了起來,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眼神突然冷的像冰塊,沒有一絲的溫度。
米珈珈很快也拿了車鑰匙開車出門去了。
米珈珈一直開到了市中心的大橋旁邊,現在正掛著大風,即使是夏日,也帶著點冰冷的寒意,橋上有著三三兩兩的人,岸邊的行人也很少,米珈珈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拉緊了一點,然後走過去了。
站在岸邊,米珈珈手扶著欄杆,風吹起了她的長發,在空中飛舞旋轉,像是張牙舞爪的妖怪。
米珈珈的臉上是沒有表情的,她就那樣木然的看著江麵上,不一會兒身後傳來了腳步聲,米珈珈沒有回頭,隻說了一句,“你來了。”
身後的人也沒有開口,反倒是上前一步從後麵擁住了米珈珈那纖細的身影,來的是一個男人,身材高大,幾乎把米珈珈完全擋住了。
男人把頭依偎在米珈珈的脖子裡,緊緊的嗅著屬於米珈珈的氣息,兩個人都沒有開口,大風呼呼的吹著。
大夏天硬是出現了蕭瑟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米珈珈才回過身來,她臉上出現了一絲苦笑但是轉瞬即逝。她轉身把來人推開,和他拉開一點距離才說道,“沈經理倒懂得占人便宜,我們都還沒談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