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然呼吸很重,她不想讓父親知道自己這麼墮落。
她擠出一個笑:“爸,我有我自己的方法,我這不是當了老師嗎?認識了很多朋友,跟他們借的。”
宋培山哪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撒謊?兩千萬,又不是兩萬塊,哪有那麼容易就能湊到的。
一個年輕的女人,能怎麼湊齊兩千萬,宋培山不願意去想。
看著宋舒然憔悴的模樣,宋培山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爸,你乾什麼!”
宋舒然急了,能再次見到自己的父親當然是開心的,但她更擔心父親已經猜出來這筆錢的由來。
這根本怨不得父親,是宋舒然自己做出來的決定,宋舒然也願意為了宋培山付出這樣的代價。
宋培山彎下了腰背,這半年多的監獄生活,讓他佝僂了許多,“然然……”
作為父親,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女兒是一個多麼堅強樂觀的人。
“然然,是爸爸對不起你和媽媽。”
獄警已經在催促著宋培山回到監獄了。
宋培山留下了最後一段話:
“爸爸不知道你在這半年裡經曆了什麼,但是,然然你要懂得,我們最重要的是要開心、健康、平安。”
“凡事都有兩麵性,從樂觀的方麵去思考,你就會發現這一切都好受了很多,你也會真正看透很多事情。”
“然然,還有兩年時間,照顧好你的媽媽,等我回家。”
說罷,獄警便把宋培山帶回監獄,對著宋舒然說:“宋小姐,如果沒有其他彆的事情的話,您可以回去了。下個月再來探訪吧。”
宋舒然搖搖晃晃走出監獄。
她樂觀開朗的性子是遺傳父親的。
做司少南情人這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如果從樂觀的一麵去思考,會得到不一樣的結果嗎?
宋舒然站在原地,伸手接住了一片晶瑩的雪花,雪花落在手心,沾染上宋舒然的溫度,很快就化成了水。
答案是,會的。
宋舒然輕輕眨著眼,雪花片片飄灑在空中,有著彆樣的美麗。
當時她看到司少南從浴室裡出來的那一刻,驚喜是不言而喻的。
而這一份雀躍歸根結底就是因為自己對他深埋於心的喜歡。
當初自己不答應他回去當乳娘的時候,不也正是因為不想壓抑自己的感情,不想讓司少南發現,更不想造成錯誤的後果嗎?
但是現在,事情的走向已經脫軌了。
司少南給了自己“情人”的身份,對自己而言,反而可以通過這一層表麵的關係來光明正大表達自己對他的親近。
宋舒然嘴角終於彎出一個愉悅的弧度。
隻要她不說,司少南不可能知道自己喜歡他,隻會覺得是情人之間的正常表現。
歪打正著,從這一刻起,她就有了一個合理的身份,可以對自己喜歡的男孩做情侶間才可以做的事情。
這樣……不是也很好嗎?
宋舒然低著頭,輕笑出聲,“好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