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二字如同惡魔低語一樣,環繞在司少南耳邊。
他懷疑這母女倆人是不是特意在自己麵前說這番話的,也質疑過這番話的真假。
但,從底層邏輯上來說,母女倆人這一番話都是可以自洽的。
宋舒然一直隱瞞著自己監獄情夫的事實、不願意告訴自己有奶水的真相,不就是心虛,不就是怕彆人知道她有這麼一段黑曆史嗎?
而且,眼前的母女是宋舒然的親戚。宋舒然把她們請過來,說明是絕對信任的。
既然如此,這對母女又何必在自己麵前抹黑宋舒然?這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益處。隻要自己轉身告訴了宋舒然,不就全都暴露了?
這手法在司少南看來太低級了,宋怡繁和於海萍不可能這麼做。
司少南緊咬牙關。
宋舒然平常站在講台上對同學們的關心照顧還曆曆在目,就算此刻所有人都站在了宋舒然的對立麵上,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宋舒然會乾出那麼喪儘天良的事情。
司少南邁開腳步,想要快些回到家裡拿出自己的設備。
但於海萍比他先一步站到樓梯口處接電話,“喂,什麼事啊?我現在還在忙呢。”
於海萍身形龐大,把樓梯通道擋的嚴嚴實實。
在司少南眼裡,於海萍還是一個素未謀麵的長輩,他不可能對她動手,讓她滾開。
這樣的話,就需要跟她搭話,讓她讓一讓路。
就這麼一遲疑,宋怡繁便眼淚汪汪看向司少南:“司哥哥,堂姐想要掩蓋的事情現在全都暴露出來了,你明白為什麼當時我會讓你遠離她了嗎?”
不需要得到司少南的回應,宋怡繁的任務就是順著那條假新聞抹黑宋舒然。
“宋舒然不是一個善茬,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勾引男人,給她自己找到下家。”
“堂姐夫進監獄的不久後,堂嬸嬸就被氣得進了醫院,到現在還沒清醒。堂姐也生下了孩子,但因為被人戳著脊梁骨,她就當場把自己的孩子悶死了……”
宋怡繁不知道的是,她隻是想要加深宋舒然惡毒心腸的形象。
把宋舒然母親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的事實聯係起來是為了亦真亦假,但孩子這件事,卻是歪打正著射中了司少南心裡的疑惑,加深了司少南對她的可信度。
怪不得……怪不得沒有看見宋舒然身邊有孩子。
“在這之後,堂姐夫入獄,堂姐要很多錢去保他,就隻能乾那種不恥的事情!司哥哥,我隻是不想要你被她纏上,她可會魅惑男人了!”
不恥的事情……包括應聘自己的乳娘,以及賣身成為自己的情婦。
如同拚圖一樣,一件又一件的事是全都對應上了。
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司少南氣得心血翻湧,根本顧不上什麼於海萍,直直往樓梯通道走,差點絆倒。
於海萍哪敢和司少南正麵對視?
見女兒把計劃完成的差不多了,趕緊挪開了腳步。
等司少南離開後,於海萍才給宋舒然打電話 ,一副好親戚的模樣:“喂,舒然呐,我和怡繁已經到了你宿舍門口啦……”
宋舒然還在辦公室, 聞言愣了下,沒想到於海萍這麼快就到了。
雪中送炭般的溫暖讓宋舒然趕緊保存文檔,準備回宿舍:“表嬸,真的很感謝你們大老遠跑這麼一趟。你們怎麼沒告訴我一聲,我去校門口接你們。”
於海萍心想,哪能先告訴宋舒然?就是宋培山讓他們先過來碰碰運氣造謠的。不曾想還真的撞上了司少南。
她說:“我們知道你現在著急,也不想耽誤你時間,特意到了再告訴你……行了,一家人乾嘛說兩家話?跟我客氣什麼!你快來吧,嬸子在這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