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南說要上她,卻一夜未歸,讓她緊張害怕地等了一整夜。
一早醒來的心情當然是愉悅放鬆的,因為她無法接受沒有性的愛,這會讓她痛苦。
其中當然也有迷茫,她不知道司少南為什麼會突然食言,亦或者……對她沒有了興趣?宋舒然沒有再想下去。
但,當她跨下台階,居高臨下看到司少南衣衫不整、裸露的肌膚是帶著曖昧痕跡的冷白色調胸膛時,心裡可謂是地崩山搖。
擦身而過,宋舒然還嗅到了司少南身上沒有遮擋的女士香水味。
這個味道她依稀有印象,價格很是昂貴,是她打一輩子工都不可能買到的、極其奢華的品牌。
司少南到底是乾了什麼事情,徹夜不歸,身上有著常人眼裡“鬼混”之後的刻板印記,一回到家就直奔浴室洗漱。
宋舒然已經竭力控製住自己不要多想了,但生理的反應是最本能的,她控製不了。
在司少南洗澡期間,宋舒然又跑去一樓衛生間吐了一番。
不知為何,明明她什麼事都沒有乾,她卻覺得自己好臟,裡裡外外,都很臟。
……
給司夫人送完早餐,司少南來到公司後便邁首在浩如煙海的資料中,一直忙碌到了夜色降臨,才恍然自己中午又沒有吃飯。
一直低著頭看資料,脊椎並不好受。皺著眉頭揉了揉勁椎的地方,司少南站起身下班。
他繞了一大圈買了司夫人最愛吃的私房菜,緊趕慢趕,來到醫院的時候正好飯點。
司少南本想著母親會因為這頓合心意的晚餐開心,但吳助理把他拒之門外。
吳助理一臉為難:“少爺,夫人說過,她不想要見你……你就彆讓我為難了,要是讓你進去了,夫人肯定要扣我工資的。”
司少南挺拔著身子站在原地,手上的塑料袋子摩擦 ,發出微小的沙沙聲。
他想要做的事情幾乎沒有人可以阻攔他,更彆提眼前的人隻是吳助理。
但吳助理對他說:“少爺,夫人一直不想讓我告訴你,但我從一畢業就跟著夫人打工,還是有一點私心。”
“少爺,我不知道你和夫人發生了什麼矛盾,讓夫人這麼難過。可是,少爺,我以我為夫人打了半輩子工的忠誠發誓,你在上大學住宿期間,夫人時不時會念叨著少爺你什麼時候回家看一看她……”
吳助理給司少南留了臉麵,點到即止,沒有再說下去。
而司少南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即使家裡距離A大不遠,可他在周末很少回家。就算回去,也隻是因為母親喊他回家體檢。
他自認為和母親的關係越來越疏遠, 儘量減少見麵可以減少衝突,是對彼此最好的方法。卻不曾想到,原來母親私底下會對他抱有如此願望。
吳助理:“我昨晚在房間裡陪著夫人 ,夫人頭疼 ,經常睡著睡著就被夢魘驚醒。少爺,夫人就算再怎麼能乾,她也是一個需要人嗬護的女人呀……”
最後,吳助理說:“少爺,如果您認為我上述這番話逾矩了,我向您道歉。夫人不久前吃了安眠藥剛睡著,您如果一定要進去的話,我也沒辦法攔著你。”
在吳助理訴說的過程中,司少南身子不曾移動半分。
仿佛一座被風化的雕像,外表看起來似乎不曾改變,內裡早就被腐蝕乾淨了,空虛一片。
吃了閉門羹,司少南又在外麵一聲不吭等了一個小時,等不到司夫人願意開門的消息。
手上精心預訂的私房菜早就涼了,歸宿是醫院路邊的垃圾桶。
坐在駕駛座上的司少南渾身肌肉緊繃,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一身鬱氣無處發泄。
鎏金色的低調豪車發出一聲響,沒有驚擾到外麵路過的三三兩兩路人。
他們手上拿著物美價廉的小吃,包裝冒著溫暖的霧氣,開開心心地鬨成一團,是這個城市充滿人間煙火氣的象征。
司少南就這麼看著一群陌生人嘻嘻哈哈笑著,直至走到拐角處無法追尋。
有無數的人嫉妒那些出生在羅馬的人,可他們不知道,出生羅馬的人,也會羨慕他們能有這麼平凡簡單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