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南:“你為什麼要把這床單丟掉……這不是昨天剛換上的新床單嗎?”
兩人目光交彙,又十分有默契地落到垃圾桶裡、外賣底下墊著的顯眼床單處。
宋舒然神經緊了緊,暗道這是她的疏漏。
絕對不能讓司少南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解釋:“下午我不小心把臟東西撒在上麵,挺臟的,洗起來很麻煩。”
然而,司少南捕捉到了宋舒然躲閃的眼神。
其實原因不難明白,因為他昨晚迷迷糊糊在她床上睡著了。
她還討厭他,以至於連她這麼樸素儉約的人,都把他隻睡過一晚的床單丟掉。
……她真的還沒有原諒自己麼?
他們曾經可是水乳相融的人,但現在,界限如此分明。
司少南眼裡泛出一抹無措,木訥回道:“啊,這樣麼。”
心虛讓宋舒然趕緊轉移司少南的注意力:“你吃晚飯了沒?我要準備了。”
隻有先盯著司少南,不讓他繼續對床單有什麼好奇心,才能隱瞞這件事。
因為……除了狼藉的液體和紙巾之外,宋舒然還在床單上看到了一小片血跡。
同為女人,宋舒然猜測,是昨晚“嵩小姐”的處子血。
顏色暗沉,在她眼裡卻紅的驚人。
司少南果然眼裡一亮,“還沒吃。”
其實他已經在公司裡隨便吃了點墊肚子。
但既然宋舒然要邀請他,他又怎麼可能拒絕呢?
宋舒然的邀請讓司少南又恢複了信心。
化解矛盾總是需要時間的。
宋舒然願意邁出這一步,那剩下的路程他願意去走,隻要宋舒然給他這個機會。
然而,好不容易揚起的鬥誌在踏進房間的那一刹,就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徹骨寒心。
因為司少南聞到了一股很濃烈的消毒水味道。
就和門口已經沾染上灰塵的床單一樣。
仿佛作為宋舒然的意識,明晃晃地不歡迎他的到來。
宋舒然對他的和善,隻不過是虛偽的麵具,隻不過是為了表麵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