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小動作自然逃不開那些記者閃著精光的眼睛,他們紛紛對視了一眼,覺得這裡麵的故事也許並不是那麼簡單。
蘇念秋這番姿態倒顯得有些像小三見了正牌妻子的感覺,隻是這話他們不好當眾講出來。
何念初掀起眼皮看了蘇念秋一眼再沒有其他的動作,神情也是不鹹不淡的看不出來對蘇念秋喜惡,“前些時候不是才見過麼?”
何念初的一句話讓蘇念秋的麵色有些尷尬,她囁嚅了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吞回了肚子裡沒有說出來。
旁邊的權溫綸看著何念初這種態度,眼瞧著又要發作,蘇念秋在一旁暗暗使了個眼神,示意自己並沒有事情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蘇念秋剛剛說的也隻是一些客套場麵話,為了緩和一下氣氛,隻是她沒有想到何念初會那麼不配合,竟沒有順著她的話往後麵說下去,不過這樣也好,蘇念秋看了一眼權溫綸的臉色心中很是滿意。
何念初慣不會虛與委蛇的是什麼就是什麼,看著權溫綸還有蘇念秋兩人旁若無人的眼神交流,她的嘴角帶了點若有若無的譏誚。
這三人之間的微妙關係還有暗流湧動的氣氛,台下的記者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呢。
一個個都架起了機器想要湊近一點點,想要抓拍幾人的表情,因為來的晚而站在角落邊緣,地理位置不太優越的一個記者也移動了機器,試圖往中間靠去。
隻見陡變突生,那個記者可能是不小心踩到了什麼線,然後腳底下一絆有些站立不穩的樣子,眼見著就快摔倒了,他四肢揮舞著想抓住什麼東西站住腳跟。
不知怎麼竟然扯住了台上的幕布的一角,一個大男人的力氣可想而知,他肩頭上的機器又滑落了下去,幕布竟然被他扯得鬆動起來,旁邊的架子也跟著受了影響開始搖搖欲墜的。
那記者看了更是心急,想要扶穩可是一時又撒不開手,反而是越來越亂,以至於架子開始向旁邊傾斜過來,一些機器架子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也跟著滾落下來。
那掉落的位置正好是何念初的上方!
這一幕正好被旁邊的權溫綸收入了眼底,蘇念秋站的有些距離,並不會波及到她那裡,隻是何念初就有些危險了。
“何念初快躲開!”權溫綸朝著何念初大聲的吼道,他額頭青筋直跳,眼神也帶有說不出的焦急之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何念初有些茫然的回過頭,似乎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一樣,抬頭望著自己的上方,巨大的架子朝著她砸來。
權溫綸的心跳忽然加速起來,一聲一聲跳著好像馬上就要跳了出來,他瞳孔集聚驟縮著,這一刻他腦海裡什麼都沒有想,權溫綸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看見了何念初被砸的鮮血淋漓的樣子。
就在這幾秒,他的腦海裡非快的閃過幾幀畫麵,一個看不清楚臉的女人挾持著何念初,而那個時候的他也是像現在這樣無比焦急。
他覺得自己原本就像是一個機器,因為缺少了某個重要的零件所以無法再進行運轉起來,隻能如鐘表上的時針一樣慢慢走動中,也不知哪一天就會因為沒油了而停下來,最後停留在時光裡慢慢生鏽。
而如今因為眼前的這一幕,腦海深處仿佛是被激活了什麼關鍵的東西一樣,原來那個零件並沒有弄丟,隻是一不小心被他給遺忘了。
權溫綸無法想象短短的時間內,大腦中的記憶高速的運轉著,仿若一台永不知疲憊的機器,那些畫麵每一個都是何念初的身影!關於她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
腦海裡有片刻的空白,周圍一下子就變得突然安靜起來,好像所有的聲音都不存在,下一秒權溫綸的身體已經做出了最快速的反應。
眼見著就要砸到何念初了,說時遲那時快一旁的權溫綸在任何人都還沒有反應的情況下,猛地撲向了何念初把她推到了一邊,而自己卻沒能躲過去墜下來的架子。
伴隨著一陣眾人的尖叫聲,事發突然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的時候,權溫綸已經躺在了地上。
一旁的何念初還心有餘悸沒有緩過神來,剛剛恍惚之間似乎聽到了權溫綸的喊叫聲,她看了看四周,權溫綸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周圍是一片慌亂與狼藉,人們驚惶的眼神從她身上還有權溫綸身上掃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