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一直到何念初快要出院的時候都不曾見到權溫綸的身影,何念初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卻遲遲不見那個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滿心希望都化成了無儘的失望,最後變成了毫不起眼的塵土被吹落在大地上一點都不剩。
就連幾天出院也是如此,何念初的心情簡直可以用沮喪來形容了,還有一絲說不出的心灰意冷。
出院手續都還是賀翰白還有夏忘語來幫著辦理的,就連權溫綸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權溫綸是怎麼回事啊,念初今天出院呢都沒見著他的人,難不成真的被蘇念秋那個小妖精給迷惑了。”夏忘語一邊替何念初收拾著東西一邊抱怨的說道,很是為她不平的樣子。
眼角的餘光瞥見何念初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白了幾分,心底劃過暢快的感覺,隻要是看著何念初痛苦她就十分開心了。
賀翰白英俊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著何念初搖搖欲墜快要被風吹跑的樣子,他拉了拉夏忘語的衣服示意她少說幾句。
夏忘語卻像是沒有感受到一樣,依舊自顧自的說道:“要我說這個蘇念秋就會扮柔弱裝可憐,她的腿指不定就是怎麼裝出來的,為了博得權溫綸的同情心,然後……”
賀翰白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今天夏忘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打斷了她的話。
夏忘語這才恍然大悟一般,發現了何念初甚是難看的臉色,連忙住口默默的收拾東西,沒有再說話。
賀翰白在一旁不住的搖搖頭,走了上去拍著何念初的肩膀安慰道:“權溫綸他說不定是被什麼事給耽誤了。”這解釋的話語聽起來乾癟癟的,說實在連他自己都有點不相信。
何念初什麼也沒說,突然她望向前方的某個點,瞳孔驟縮著,神情比之剛才更是難看了不少。
賀翰白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看見權溫綸緩緩推著一張輪椅慢慢走了過來。
隻見那輪椅上的人似乎在說什麼話,權溫綸停下了腳步,微微彎下腰側耳傾聽著,從他們這個角度看來,那兩人很是親密的樣子。
直到權溫綸走近了,才看清楚那上麵坐著的人正是腿腳不方便的蘇念秋。
賀翰白轉過頭看著何念初的反應,果不其然此刻的她臉上血色已經全部褪去,看起來就像是蒼白的紙。
“念初。”賀翰白有些關心的說道。
何念初咬著嘴唇搖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事情,權溫綸倒是如她所想的來了,隻是還帶著她現在並不想見到的人。
她還沒有說些什麼,倒是旁邊的夏忘語率先發難,“你們來做什麼!”她橫眉怒目道,眼睛裡麵絲毫不掩飾對蘇念秋的敵意。
像是被她嚇了一跳,蘇念秋的身子往後靠了靠,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找到些許安全感,如此一來她的頭幾乎快靠到權溫綸的身上了。
隨後她弱弱的說道:“我聽說今天念初出院了,所以就讓溫綸帶我一起來送送她。”
“夏忘語,注意你說話的語氣。”權溫綸的聲音雖然平淡,可是裡麵暗帶的警告卻不言而喻。旁邊的蘇念秋有些愧疚的看了她們一眼,扯了扯權溫綸的衣袖,“溫綸彆這樣,我沒有事的。”
何念初渾身僵直的看著眼前一幕,嘴巴像是被凍住了半天都發不出任何念初聲音來,她緊緊咬住嘴唇,甚至咬出了血絲都沒有發現。
看著權溫綸維護蘇念秋的模樣,甚至不能容忍彆人對她說句重話,還有兩人極其親密的樣子,這些都刺痛著她的眼睛。
何念初撇過頭去,努力不讓自己看著這一幕,可是蘇念秋不打算這麼容易放過她。
“念初,不好意思現在才來看你,我之前也才蘇醒沒多久,雖然我倆的病房相差並不遠,但是溫綸他總說我才剛好,要小心注意身體,一直不讓我過來看看你。”
蘇念秋麵帶和煦的笑容,那笑容沒有一點因為車禍而造成的陰霾,她再平常不過的說道,可是這其中無聲的炫耀和挑釁何念初卻聽出來了。
她攥緊了手告訴自己不要衝動,何念初並沒有回答蘇念秋的話。
蘇念秋將她隱忍的神色一切都看在眼底,唇邊露出若有若無的微笑,“念初你為什麼不說話,看起來很是不舒服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