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見李叔點頭,從急救箱裡取出了提前準備好的強心針,把陸舊謙的衣服掀開,拿著碘伏消毒之後,對著他的心臟紮了下去。
陸舊謙在昏昏沉沉中看到南千尋在他前麵的不遠處,他焦急的去追她,他一定要問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就這樣放棄他了,誰知道一眨眼的工夫她不見了,有一團濃厚的黑色煙霧將他包圍住。
他焦急的喊著南千尋的名字,卻沒有回應,他試圖往前走,但是前麵越發的黑暗,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繼續往前走。在他的身後傳來了石墨焦急的喊叫聲,他回頭,卻找不到來時的路。
他正在彷徨無處可走,內心焦急萬分,突然看到一道白色的強光朝他的胸口照射了過來,像是利劍將他的心臟穿透了一般,胸口傳過來一陣劇烈的刺痛。
他順著強光的來源看了過去,看到了一個二十六七歲的男人,正在專心致誌的看著他的胸口。
“過來了,過來了,他醒過來了……”石墨見陸舊謙睜開了眼睛,喜極而泣,連連大聲喊道。
李叔在一旁聽到他說過來了,也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醫生見歐少鋒睜開了眼睛,鬆了一口氣,誰知道他有多緊張?
剛剛不是他見死不救,而是曾經吃過虧。
很久很久以前,他在南川市的最大的醫院當醫生。
有一天外科診室送來了一個高齡病危產婦,在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的事上,家屬極力要求保產婦,產婦卻極力要求保孩子,苦苦哀求他,他於心不忍於是選擇了先保孩子,大人卻沒有像小說中的那樣也奇跡般的活過來。
家屬進行了醫鬨,後來法院也判定這是一場醫療事故,醫院賠錢家屬也不願意,非要醫生去償命,而他就是那個主刀的醫生,他們眼中的殺人凶手。
那次他差點被病人家屬砍死,從那兒以後,他抑鬱了很久,看了很多的心理醫生,始終走不出抑鬱的陰霾。
後來他躲到泰晤士小鎮上,當地優美的風景和悠閒的生活讓他的抑鬱症得到了一些緩解,於是他乾脆在小鎮上當了一名悠閒的小醫生,沒事看看傷風感冒,頭疼腦熱,日子過的倒也平和。
剛剛看到陸舊謙的時候,他的內心也進行了天人交戰,他的職業道德讓告訴他要儘力的搶救,但是過往的經曆告訴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最後看到石墨那般重情講義,為了病人甘願給他下跪,男人膝下有黃金!他深深的感動了,心一橫死馬當作活馬醫吧!好在病人活了過來。
陸舊謙醒來之後,看著醫生好半天,最後挪開視線,看向石墨,問:“發生了什麼事?”
“陸總,您剛剛暈倒了,是這位醫生救了你!”石墨還熱淚盈眶的,臉上止不住的失而又得死而複生的喜悅。
“醫生,謝謝你,謝謝你!!!”石墨對著醫生連連道謝。
那醫生的心裡像是有一道無形的枷鎖被擊破了,又有什麼東西被喚醒了一般,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這笑容是他得了抑鬱症之後第一個由心而發的笑容。
陸舊謙轉眼看向那個醫生,眼神中帶著謝意,醫生的目光跟他相撞,微微點頭表示接受致謝。
他慢悠悠的坐了起來,胸口強烈刺痛,讓他渾身無力,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上了自己的胸口。
“陸總,您慢點,慢點!”石墨見陸舊謙坐了起來,連忙上前來攙扶他,陸舊謙不慌不忙的將手裡的照片藏了起來,說:
“我沒事!回去!”
李叔見人沒事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連忙問:“小尋去哪裡了?”
陸舊謙一愣,麵色陰沉了下來,南千尋走了!
“李先生,我們剛剛一起進來的,根本沒有見到有其他的人!”石墨聽到李叔問起南千尋,生怕再刺激到了陸舊謙,連忙說道。
李叔聽到石墨的話,再看看陸舊謙陰沉的臉,也沒有敢繼續的問。
一行人下樓,恰巧遇見白韶白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千尋,南千尋!”白韶白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到了門口就開始大聲的叫喊,跟平素裡溫文爾雅的白少爺簡直判若兩人。
“白少爺!”李叔看到白韶白來了,連忙迎了過去。
“千尋呢?南千尋去哪裡了?”白韶白抓住李叔緊張的問道。
“她走了!”陸舊謙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冷漠,隻是麵上還有些虛弱。
“是你,是你把她給逼走了是不是?”白韶白說著上前來抓著他的衣領,惡狠狠的問。
陸舊謙一言不發的看著白韶白揪著自己衣領的手,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他會怎麼著自己。
他跟白韶白之間,有一場決鬥!